就拿最近几年这事来说吧。 每年冬天二房三房那哥俩,都能趁地里没活去城里打个短工,挣几个私房钱。身为老大的大刘却不得不留在家里撑着这大一摊子,照顾爹娘。 冬天,村里也有公共的活计要做,比如捕个鱼,铲个雪。 这年头人力最不值钱,虽然二房那哥俩一个冬天也挣不了仨瓜俩枣,但好歹能改善下伙食不是? 所以不同于大房的捉襟见肘,吃喝都要算计着过,二房三房尽管也穷的很,但不时能开个小灶,给孩子们做点儿好的。 这样还罢了,杨翠芬也不是那没骨气的。每每把自己俩小子撵回房间里呆着,不许往上凑。 但那俩妯娌添置件衣裳,买个鞋袜都要拿到她跟前显摆是几个意思。话里话外瞧不起他们两口子,这让杨翠芬怎么忍。 都说老人在不能分家,刘家也如此。敢提分家,那老两口就敢当着儿子的面喝药。 秉着眼不见为净,杨翠芬便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里竖起了半堵墙,尽量减少跟妯娌们的往来。 刘家是典型的农村四合院,不过因着家里穷,虽然村里另外批了宅基地。但哪个房头都没钱,只得和爹娘们窝在一处。 杨翠芬家里分到的是最西边的一间正房加一间西厢房,西厢房另外两间是仓库和杂物间。 她公公婆婆住了东边的两间正房,二房的小叔子一家住了挨着公婆的那东边的三间厢房。 因为不是正房,二房多占一间倒也说得过去。 三房占了南边过道旁的四间北向房子,这几间还是后来加盖的。虽然朝向不好,旁边还是厕所,但房内修整的不错,铺的是红砖。 家里其它人住的房子不过是一层水泥罢了,时间久了扫起地来尘土飞扬。 四四方方的一座四合院,被刘家人利用的是一寸空间不剩,哪个方向都有人。 没办法,真的穷。 今天和杨翠芬起了纷争的是二房的妯娌赵菊花。 两家之间如今好歹隔着半堵墙呢,各家又都是单独开火,按说矛盾应该少点儿。 但是今天这纠纷就出在了这半堵墙上。 杨翠芬春天时看这堵墙上空着也是空着,便在他们这边的墙下撒了两把丝瓜种子,捡了几根棍子扎泥土里,以供丝瓜秧子攀爬。 平时浇水也勤快。 没想到丝瓜竟然涨势不错,到了夏天她每天都能至少摘几根来做菜。吃不完的她便攒了起来,拿去了给顾娇娇。 这事被她二房的妯娌看到了,阴阳怪气了几句。也没别的,无非翻来覆去那几句,指责她对外人比对自己人还好。 这样的话听多了杨翠芬耳朵都起了茧子,她无所谓的回应道,你要吃的话自己摘。 丝瓜秧子又不长眼睛,它又不晓得爬到了墙头上不能转弯,所以挨着杨翠芬她婆婆的那一侧墙上也挂满了丝瓜。 不是啥值钱玩意,她也不在意,随他们摘。 可是她那二房的妯娌忒不是玩意,你摘丝瓜吧,就好好摘,你拽什么么拽啊。丝瓜藤都快被你连根拔起了。 明显是故意的。 人家请你吃饭,你砸碗?杨翠芬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气得绕过墙头跟她妯娌理论。 “有事冲我来,冲我的丝瓜撒什么气?”她愤怒的指责道。有这半堵墙的丝瓜在,他们家这个夏天一分菜钱不用花。 可不能被这坏心眼的妯娌给糟蹋了。 二房的妯娌赵菊花冷冷一笑,“什么你家的丝瓜?刘家分家了么,这个家里有什么是你的?” “你,你眼睛但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