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内,太后似是已经等候多时。 入宫三年,她还没经历过这样“开小灶”的训话,但多年的追剧经历告诉她,稳住! 她提了裙摆,颇为郑重地跪在那儿行了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转头看了眼跪在自己身侧的人,没什么表情,也没让人起来,只是说道:“把头抬起来。” 魏芷卉微微地抬了抬头,眼下的伤口恰好显露出来,因着有伤,上妆的时候也颇为小心。太后看着那道粉红色细长伤疤,说道:“这伤可有事?” “回太后,杜太医说并无大碍,敷几日药便好。” 看着又把头低下去了的魏芷卉,太后未置一词,只继续让人跪着,身后跟着的初菱自然也是如此。 福芳早早地接了食盒,走至太后跟前,先服侍着太后吃了两口。 魏芷卉直挺挺地跪着,垂着眸,一直等到太后吃完了一个。 “你的手艺确实不错。” “多谢太后夸奖。”魏芷卉不卑不亢。 太后见状,冷笑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魏芷卉不明就里,只能低了头:“臣妾不敢。” “不敢?既是不敢,那倒是请令妃说说,这后宫各位分之间都以谁为尊?” 魏芷卉不敢抬头,垂着眸说道:“皇贵妃摄六宫事,贵妃中以纯贵妃为尊协理六宫,妃位中愉妃娘娘诞育皇嗣以她为尊,次为舒妃……” “哦,原来令妃还知道这后宫是皇贵妃主事,纯贵妃协理?”太后漱了口,随手把擦嘴的帕子往桌上一扔,难掩怒气,“哀家只当,令妃要管这后宫的事了!” “臣妾不敢。” “不敢?既是不敢,颖嫔等人的处置,何时轮得上你插嘴了?” 魏芷卉抬起了头,看着太后,如实相告:“皇上提问,臣妾不过就事论事,谈了谈自己的看法……” “皇帝?你倒是敢说,皇帝堂堂一国之君,为着新人的小事,你便把人叫去御花园给你断是非了?你当皇帝前朝没事了?” 魏芷卉紧抿双唇,这些事她确实是欠了考虑的。鄂常在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满心想的都是养心殿那日的“东施效颦”,也是存了让乾隆来看一眼,然后快刀斩乱麻地把人处置了。一时间,完全没想起来皇贵妃,就连她昨儿见到皇贵妃也是不解她是如何来的。 只是昨日事多,便忘了这一茬。 见她不说话,太后也不废话:“福芳,把人带去偏殿祠堂,好好思过。没有哀家的意思,不许出来。” 魏芷卉没说话,她本就无力辩解,她吸了口气,俯身拜了拜:“臣妾知错,臣妾甘愿受罚。” 说着又挺直了身子,在初菱的搀扶下起了身,退了下去。 也许是存了心要罚她,祠堂里的蒲团也比往常的要薄了不少。 方才在正殿跪了许久,膝盖已是有些疼痛,但走路却仍是强撑着,至此看了这蒲团,初菱想说些什么,魏芷卉拍了拍她的手摇了头。 福芳虽走了,但这祠堂内,尚有寿康宫的宫女。 不知跪了多久了,魏芷卉都饿了,膝盖都快麻了。 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再动,一旦动了,整个人便会倒下,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即便是跪着,背也挺得笔直。 初菱在身后担心得很,上前低声地唤了声:“娘娘。” 魏芷卉摇了摇头安抚她,看样子,该是午膳的点了,也不知道含云那丫头随机应变的能力怎么样,总不至于让她饿到下午吧。 说是跪拜忏悔,她能忏悔什么,她不过就是在这儿跪着发呆罢了,偶尔想想乾隆,想想他会不会知道了自己被关在这儿然后来救自己。不过,既然太后今儿都这么说了,想来也是会想法子瞒着他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