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挨罚。 就在桑枝为此事发愁时,又再次遇见了楼府的三小姐。 桑枝从兰茴口中打听到了许多关于三小姐的事,虽然没少让兰茴一阵奚落。 三小姐名知婉,是三老爷的嫡女,上头还有个庶出的哥哥,如今在太常寺当差,很受三老爷的器重。 三小姐脸上的疤也不是天生的,是小时和二小姐二少爷们玩耍,摔进了池里还磕着了石子留下的。旧伤还没治好,又掉入了下人烧杂叶的火堆。幸得下人反应快,才留得住命。只是脸朝下直愣愣摔火堆中,旧伤加新伤,大夫也没辙了。 这么巧合的事,桑枝初听也觉蹊跷。兰茴也说,老太太当时自然让人调查,不过没查出什么,最后也只罚了几个看管不周的下人。 兰茴又道,“三夫人本身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因没生出个儿子来,每日忧叹。三小姐脸一毁,简直是直接要了三夫人半条命。三老爷又是个不管事的,才让二房这么多年一直压着三房一头。” 三小姐似乎是来向老太太请安。 桑枝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两个丫鬟指点着笑。 “也亏得三小姐有这个耐性,日日来为自己的婚事奔走呢。” “那可不,谁长那样子不着急呀?这可不是得有个人看上,赶紧嫁出去呢。” “三小姐可怜,听说是个穷酸书生,没名没钱的……还是靠着书信传情,真不知羞……” “哪像咱们二小姐,才是咱们楼府的千金呢……” 桑枝听得直皱眉。 她认得这两个丫鬟,似乎是二房夫人送过来的,被老太太安排到外院做杂活。并没有进大少爷的宅院。 只是她没想到,明明是两个丫鬟,竟然还能如此在背后议论一个主子。 “老夫人要是知道你们在背后是这样议论少爷小姐,怕二位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的事了。” 桑枝出声。 两个丫鬟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回身看见是桑枝,煞白的脸又顿时恢复了神色。 “还想是谁呢。这不是大少爷的宠儿吗?在这里替谁叫嚣呢?”长相清秀的丫鬟横眉笑,眼珠往下,将桑枝上下扫了一遍。 “区区一个丫鬟,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较为俏丽的丫鬟捂嘴,“也不知道怎么被老夫人留下的,不干不净,真替少爷不值当,要了个破鞋穿。” 丫鬟意有所指。桑枝服侍大少爷的当夜没落红,在大房里可不是什么秘密。她们没有老太太晓得那么多,没落红自然也就说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看桑枝日日勾人的狐媚相,不是第一次倒让人不讶异。 桑枝生气。 “你们、你们作为丫鬟议论主子就可取吗?” 两个丫鬟被逗得连连发笑。 路过桑枝时,还故意用肩膀去撞人。 “那你可得小心点了,我们不光要议论主子,还要抢走主子呢。” “我们只是没机会服侍少爷,若有我们的机会,哪有你的位置?” 红络和绿缨是二房的人。二夫人送两人来大房伺候,用意自然路人皆知。因为这点,老夫人故意将她们安排得离大少爷的宅院远远的。 在她们看来,桑枝还只是个丫头片子,皮相身段是好,但定不会伺候人。大少爷厌倦只是时间问题。而换做她们,她们惹人疼的法子可不少,定能把少爷服饰得妥帖,现在只是没有接近少爷的机会而已。 桑枝瞪大了眼,因两人明目张胆的挑衅气得直咬唇。 红络和绿缨笑着离开。 桑枝为自己的嘴笨跺了下脚。 三人都没看见,身后回廊的转角,一个去而复回的身影。 楼知婉盯着桑枝气鼓鼓的背影,眸色百转,而后才离开。 * 老太太那边隔三差五地提点桑枝。 桑枝被催促得紧,苦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如果说实话,不仅自己要完蛋,连少爷都会被自己拖累。 更何况,她也不知怎么说实话——是说自己害怕做那事,还是说少爷没有碰自己的想法,只是让自己和他逢场作戏? 哪一句话都够桑枝掉脑袋吧? 不过—— 不是要落红吗?难道她还不会做一个了? 桑枝拿出白日偷偷采摘、捣碎的红花汁水。 待少爷换好朝服离开,避开了丫鬟小厮,偷偷折返回房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