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室接通了嘉慈的语音:终于下班了! 嘉慈也松了口气,等展会结束,我能停下来准备考试。 快来看我吧,没你真要撑不下去了 嘉慈顿了一下,我会尽快过去。 解雩君多了个盼头吊着,心情起来了一点儿,下周去成都,那边吃得比较辣,也好,赛期不敢吃太刺激的东西,嘴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嘉慈何尝不想早点过去。 但在此之前,周女士将会来到北京:她坚持要带着自己冠了嘉姓的儿子,去给并没有正式夫妻关系的爱人做周年祭奠。 这种行为从她回来开始,持续到如今是第四年。 算算时间差不多的那一天,嘉慈下了课出了B栋楼,突然感觉莫名有股压抑感,再往外走一些,果然接到了周女士的电话 车子开往一处墓园,越往里是浓烈到近乎墨色的绿意,有着清冷到让人发凉发颤的氛围。嘉慈神色平静的与他生物学上的母亲对视,周女士看起来保养的相当不错,由内而外透着养尊处优的状态,但情感充沛到已经憋红了眼圈。 她只对她的爱人如此。 献上了花,磕了头。 周女士便让嘉慈避开,她单独有话说。 嘉慈没有听我的话,他自作主张学着没什么用的东西,只有倔强这一点像你,其他的都被他的舅舅舅母养得不成样子,我都不知道将来能让他做什么 老太太不肯见嘉慈,夏天的时候犯了一次病,实在没熬住,去了。老爷子身体还算硬朗,伤心了些日子,渐渐又养回来了,说不定能看到嘉慈将来娶妻生子,抱上重孙儿。 嘉慈站在台阶下一棵青松旁,北风吹得人麻木僵硬。 他什么都听得到,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这些话每年都在变,但似乎又没变,反正感动的从头到尾只有周女士自己 过来和你爸爸说话。 周女士同样留了时间给嘉慈。 尽管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每一年,嘉慈都和墓碑相对无言。 沉默的待了一会儿,这对不像母子的母子离开了墓园。 路上,周女士说起了嘉慈还有时间备战考研的事,就算接受了拟录取又怎么样,只要想考、依然可以放弃名额去报考别的专业,今年不行,那就明年。 嘉慈默不作声,可周女士并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话。 事实上,母子二人一年见面不会超过三次,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对方才会想起带着嘉慈去祭拜周年,其他的时候,她依然在为亡夫的事业而奋斗,尽管旁人看来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而周家其他人,例如舅舅舅母,又例如周励昕,当年他们只知道周女士回来了,便将这个孩子推给了他的亲生母亲。一切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嘉慈望向窗外,这条路每年都来一次,依然没有记住。 今年和我去爷爷家拜年。 周女士似乎只是说了一个通知,让他老人家也好好看看你,他只有你这一个孙子,无论如何也要见见,哪怕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你舅舅那边就别去了,年后吃顿饭就行了,他们家那个小子是个不着调的 我不会去的。 嘉慈平静的道,我没有这种想法,人家大概也是不需要什么天伦之乐的,更何况,我将来不会结婚生子。至于我去哪过年、和谁吃饭,真不用你操心。 他没有给周女士反过来训斥自己的机会,让司机靠在路边停车,飞快的开门下车,径直往对面的地铁口跑去。 * 去一次墓园,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嘉慈都在缓解这股情绪。 好在解雩君足够忙,忙到他们一天两次的固定联系里都只是匆匆问候就挂断,对方就算察觉到小男朋友情绪低落,也只能勉强安慰,而不是像寻常那样追根问底非要搞得一清二楚。无论如何,这给了嘉慈足够多的时间去恢复心情。 年展过后,紧接着又是【奇迹嘉嘉】新一期的产出。 嘉慈忙完,整个人累瘦了一圈儿。 倏然松懈所有事情,狠狠睡了半天才缓过来。 到此半年,姚聆终于也完成了一连串的繁杂冗长的注册工作,和嘉慈签好了相关协议。这个野路子兼职到了如今,总算跌跌撞撞的走上了正轨 而此时,距离解雩君的生日已经很近了。 他随着FZ大部队在成都待了三天之后,比完赛当晚又飞去深圳,到达的当天,大概是真的太想了、想得整个人晕头昏脑的发疯,扒拉着嘉慈不肯挂断视频,脱了衣服扭来扭去,非要给乖宝看他的小号马思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