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裴母叹气,“当初叫你不要做刑警,你非要去,多危险啊。”说着她看向他打了石膏的腿,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很容易会受伤,很容易会有生命危险,作为家人怎会不担忧,怎么会经常提心吊胆? 当初知道他报考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时,她和丈夫极力反对。以他优异的成绩,念什么专业不行,为什么要去当警察?那么危险的职业,他们夫妻俩坚决反对。然而但他也执意坚决,她和丈夫最后也无可奈何。 他们也明白他为何如此执意如此坚决地要当警察。 思及他执意当警察的原因,裴母目光微黯。她叹息一声,随即接到了丈夫的电话。 裴父和裴母都是西城第一大学的大学教授,裴母比他先退休,她已经退休半年,而他还在学校任课。最近他在做研究,比较忙,这几天就来看了儿子两次,他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 思及此,裴母突然意识到到了什么。之前儿子让她不要耽误非洲的支教工作,他说他不用她照顾,他爸可以照顾他。但他爸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他。 又思及方才他让她出门接开水,而她接了开水他好像又没喝,她想明白了什么,轻笑出声。 她这儿子,让她去非洲,恐怕不是怕耽误她的支教工作,让她去接开水局,恐怕不是真的需要开水,而是觉得她打扰了他和周粥的二人世界。 她摇着头笑了笑。 忽然有护士进来,护士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就转到这间病房来。” 王娟和丈夫杨平福将儿子杨天明放到床上。安排妥当后,护士检查了一下杨天明的身体,然后才离开。 王娟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的手。之前那间房不能住了,所以他们才转到了这间病房。只不过医院病房都是差不多的,转不转都没什么差别。 她握着儿子的手,多么希望儿子能忽然醒过来。然而她的希望总是会一次又一次落空。每一次的落空,都会加深她的痛苦,然而她又无法去停止做出希望。 周粥从医院回来,她开门,才进屋,一团圆滚滚的黄色就飞扑到了她身上。 她及时接住小黄。小黄用爪子扒着她,脑袋狠狠地塞进她怀里,像是怕她突然又消失似的。 王兰说,她消失的那几天,小黄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成天呜咽着,要出去找她。那几天它瘦了很多,到现在才把肉养了一些回来。 她回来后,小黄比以前更加黏她,似乎很怕她又像之前那样忽然消失。 她想,她消失之后,它可能以为她抛弃了它,所以她回来后,它才比以前更加粘她,唯恐她消失、唯恐她抛弃它。 她安抚性地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它用圆圆的脑袋蹭她的手心。 晚上睡觉前,她看了会儿书,小黄没睡,团在她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注视她。 她是因为要复习,所以十点钟了还没睡,而小黄则是为了陪她,平时这时候它早就睡了。 “你不困?”她用食指戳戳它肉乎乎的脑门儿。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她。 又过了二十分钟,小黄的眼睛往下垂,脑袋也往下垂,似乎困极了,下一秒就会睡过去似的。 然而它即将闭眼的时候,它猛地一下瞪圆眼睛,见她还在,它用脑袋蹭蹭她,然后继续盯她。 周粥鼻子有点酸,她摸摸它头顶,决定不看书了。 “睡吧。” 本来小黄有自己的房间,但它这几天黏她,非要和她一起睡,所以前天她就把它的小窝搬到了她房间里。 它不睡它的窝,总是会爬到她床上,她睡觉喜欢翻身,怕睡觉压着它,不让它睡。 头两天爬过几次床都被拒绝后,小黄委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