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进许江同的衣服里:“笨蛋,一个眼神的事情。” 许江同的后颈顿时一激灵,嫌弃地把外套丢到他身上。 陶希洪倒在椅背上偷笑:“比起生病,我还是喜欢看你记仇的样子。” 许江同轻轻啧了声,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你现在能正常拦网了吧?” “那当然了,”陶希洪凑到他眼前,圆溜溜的小狗眼睛里迸出一丝狠劲,“也不知道那个混蛋在哪儿,要是还能在球场上遇见,我一定把他打得妈都不认识。” 许江同被他的豪情壮志逗笑:“手术的事情我再去咨询一下学医的朋友。如果你决定好了,等赛季结束我就安排。” 陶希洪的语气立马软了下来:“谢谢老婆,又让你为我操心了。” “哪怕做手术能起到一点作用,对你来说就是好事。”许江同安慰他。 - 从医院回家已是傍晚。输完营养液,许江同一身轻松,暂时摆脱了那些零零碎碎的不适感。 他打算借此机会将事情一查到底,吃完晚饭,便拎着包走进了书房。 陶希洪见他走得很急,好奇地跟了过去。许江同正坐在书桌前捣鼓一台老式的录音机。 “这就是昨天从她那儿拿到的东西?”陶希洪拿起磁带仔细翻看,“为什么不喊我过来一起听?” 许江同抬头看他:“这些资料是关于蒋济哲的。” “我还不至于这么敏感。”陶希洪从客厅里搬来一把椅子,挨着许江同坐下,“要是磁带里录了什么恐怖的声音,吓到你怎么办?” “我也不至于这么胆小。”许江同佯装皱眉,不满地怼回去,一边打开录音机,把磁带塞进去。 短暂的几秒空白后,录音机里响起了第一个声音。许江同很快就判断出了语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熟练地输入起来。 “听说这次合作是你亲自和diama谈的。” “毕竟这可能是我最后的作品了。等完成后,我打算去北意的小镇上逛逛。” “你要去多久?”“不清楚。” “诶,你改主题了吗?这些元素看起来很突兀,最开始那版呢?” “失败的设计应该属于垃圾桶。” 录音到这儿戛然而止,不过从聊天的氛围听来,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磁带空转了几秒,进入下一段对话。 “……混了这么多年,唯一拿得出手的设计,居然是我丢在垃圾桶里的废稿,甚至完全照抄了最重要的部分。”蒋济哲的嗓音比之前沙哑,但和嘶声力竭的恨相比,更多的是傲慢与轻蔑,仿佛早已接受了事实。 “那又怎样呢?现在我比你有商业价值,资本和舆论都会站在我这边。” “你也说了,这是废稿。就像你这条破命一样,既然都打算死了,不如让我来发挥你最后的价值。” “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谈论价值。即使现在我无法揭穿你,你也同样经不起时间的打磨,马格纳斯。” 第二段对话语速很快,许江同的手悬在最后一个字符上,沉浸在听到费利克父亲大名的震撼中,久久没有缓过神。 这件事真的和他们家有关,两个家庭、两代人的恩怨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时间的审判。 陶希洪见状握住他的手:“你听到什么了?” 许江同对着录音的文字版重新梳理思绪,把自己的判断讲给陶希洪听。 “所以当年害死蒋济哲的人,和折磨你的那个变态是一家人?”陶希洪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想起一个月前许江同进医院的事,心有余悸,“老婆,这样查下去,你会有危险吗?” “越是艰难,就说明越接近真相。”许江同微微颔首,用力掐住自己手心的肉,“他们肯定不敢明面上动手……” “只是,”许江同停顿了一下,心事重重地抬头看陶希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