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毫无征兆地滚烫起来,陶希洪把头扭向另一侧,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你得面对它。”许江同揽住他的肩,突然在他的脸侧轻点了下,“我会陪你……” 这是相处两个月来许江同首次主动献吻,陶希洪却起身避开了。 他垂眸低低地看着许江同:“老师,你应该清楚,比起过去我更想和你拥有未来。我的人生已经走上正轨了,他们不重要。” “对不起……”许江同收起手,不知道为什么而道歉。 春假接近尾声,正大光明的同居生活也快结束。陶希洪却连续几晚都没有碰许江同,一声不吭地躺在床里。 两人认识那么久,多少能看透一点对方的心思。许江同总觉得他猜出了什么,为自己的私心内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整天辗转反侧,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被冷落了几天,许江同终于忍不住了。他翻了个身,搭住了陶希洪的腰。 陶希洪握住他的手,轻轻搓着指骨:“想做?” 许江同把头半埋在被子里,含糊地应了声。他前几年生过一场大病,单身到28岁,好不容易有了夜生活,身体经不起这种冷落。 他又抬起藏在被子里的手,顺着陶希洪的脊柱线划了下去。 如此大胆的举动瞬间让陶希洪的大脑一片轰响,他咽了咽口水,注意力却无法集中。 “对不起,小江老师。”他放开许江同的手,“这几天我心里很乱。” “你可以和我聊会儿。” “没用的,”陶希洪苦笑着摇头,“你体会不了我的感受。” 许江同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确实只会说“对不起”。 两人还是因此生了嫌隙。 - 开学后,校队也恢复训练,为即将举行的大学生排球联赛做准备,两人短暂的同居生活就这样不欢而散。 以前陶希洪和自己聊天,总会发很多可爱的小狗照片,现在却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原本围在身边活蹦乱跳的巨型犬突然情绪消沉,对许江同来说也是沉重的打击。 刚确认关系时,许江同以为只要真诚待人,两人相去甚远的社会地位就能消弭。可他还是忽略了不同成长环境造成的性格差异,以及看待事物的方式——那是尊重、耐心和时间都无法填补的空隙。 这次冷战不过是很多事情的缩影,以后遇到类似情况,他们同样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案,平白消耗彼此的感情。 陶希洪也很自责。就算知道许江同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他也没法昧着良心说“谢谢”。或许他可以表现得开心一点,继续给许江同发表情包,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这样真的有必要吗?许江同不是傻子,谈恋爱也不是演戏。 实习工资到手了,买好的礼物却没能送出去。 随着校队的训练量日渐增加,他的右脚踝也开始隐隐作痛。每天训练结束他都很累,头疼得嗡嗡响,五脏六腑像是被什么牵住一样,动弹不得。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喜欢许江同了。准确说,是看清两人的差距,知道差不多该收手了。 许江同终究是宫殿里的艺术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直到三月初,陶希洪打算再认真地约许江同谈一次。许江同收到他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复,先被系主任的信息截胡,让他去一趟办公室。 许江同以为是例行谈话,没有多想就过去了。没想到办公室的第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问懵了。 系主任问:“你认识陶希洪吗?” 他心里猛一咯噔,借着入座的姿势避开眼神交流,随即恢复镇定:“他上过我的选修课,在师生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