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为了躲避江致知,她申请驻外,没有回来,走遍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战火纷飞的地方,她原以为他会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友,亦或是重新和家里安排好的结婚对象在一起,她也以为,江致知应该早就忘记了这段和她之前的感情。 可是好像,和她预想的有区别,而且他看的那些新闻报道…… “顾楚帆。”见到晏宁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江致知冷声开了口:“你今天话有点太多了。” 他不想让她感觉不舒服或者为难,江致知感觉得出来,晏宁对他仍旧是抗拒的,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和陈悠悠还有程洲愉去打探晏宁的消息,也通过互联网和电视上她的采访,看到她穿梭在这个世界上许多有战争的国家和地区。 江致知欣慰的看到,他的姑娘,没有他在她身边,好像过的也很好,在大学时,会因为虫子吓得脸色苍白的少女,已经能够在面对时刻会出现在身边的子弹与坦克,做到镇定自若。 她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像是荆棘中开出的玫瑰,坚韧而又热烈。 “不是吧?江哥,你能看怎么还不能让我说呢?而且人家晏记者马上要去咱们那了哎!你不还得照顾着点人家姑娘?”顾楚帆又开始接着说:“对了,晏记者,你刚才,没有觉得我话多吧?” 晏宁轻声笑了笑,接着顿了顿,缓解了此时此刻的尴尬:“不碍事,多一个人活跃气氛也挺好的。” 隔着车座,晏宁在偷窥江致知的侧脸,他安静的时候也是过分好看,他们那次交缠时她和他靠得过分的近,能将他的侧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晰无比。 后面的几年,两个人之间,变成了千山万水的长,咫尺天涯的远。 她与他讨论《霍乱时期的爱情》,提及男女主命运可叹可悲,以及人到晚年又重新纠缠在一起时,又不可避免的相爱。 她在被他按住不停地做,她问他:“我们会那样吗?” 江致知否认了这个结局,然而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走上了重复的道路。 原来有的人,你会见到他,爱上他,再反反复复,不停重复着自己爱上他的命运。 不到二十岁的时候,读《霍乱时期的爱情》,信誓旦旦的笃定自己不会成为故事里的主角,不会有漫长的分离,纠缠不清再到平静的度过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 后来才发现,太年轻时说的话好像都不能作数。 她有一点不清楚江致知到底在想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晏宁自以为已经成长得很好,可是在面对江致知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揣测他的想法。 他侧脸是冷峻的,道路两侧的灯光时隐时没,将他的侧脸也映照出不规律的光晕, 这人刚才还直白的挑逗她说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想她,现在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过了一会儿,顾楚帆开口道:“晏记者,那你什么时候去我们那儿啊?我跟你说,最近边境可不太平,容易爆发冲突,害,等你去了我再跟你讲,到时候让我们队长多照顾着你点儿。” 她其实想说不用,但是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得变成了:“到时候台里有人跟我一起去,现在还不方便,到时候再说吧。至于时间,应该是一周后。” 空气沉寂下来,抬起头晏宁才发现,已经到了她住的地方,江致知将车停在她小区的楼下,把车停稳,半晌没有动作,她愣在那里,望见那人面庞沉静,将车窗摇下,晚风微凉,雨滴顺着车窗飘进来,滴答滴答,但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的神态都是慵懒而散漫的,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 但却和以前有所区别了。 过了一会儿,江致知才把车门落的锁打开,晏宁慌不择路的想逃,刚下了车,却发现江致知也跟她一起迈步下来。 昏黄的路灯下,雨丝都看得清楚。 江致知将伞为她撑开,整个人的身体挡在晏宁的前面,低声道:“晏宁,你刚才忘了拿伞。” “……”晏宁抿着唇,低声道:“谢谢,但是我们,不应该再有来往了。其实上一次还有今天都是个错误,你可以忘记它的。” 江致知轻声嗤笑出来,他声音很低,被风吹过,显得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你挺有意思的,当初是你主动来招的我,现在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晏宁,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他微微眯眼,将伞更多的朝着晏宁的方向倾斜了一些,接着低声道:“同学聚会的事,是程洲愉先通知的我,告诉我你会来,否则我不会去。” 江致知很少有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时候,但是他知道,晏宁性格敏感,在他的事情上尤其喜欢想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