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韫似笑非笑的,“你可总算聪明了一回。” 曲懿唇角勾起的弧度被热茶氤氲得有些模糊,“老板教育得好。” 确实如赵时韫所言,她这小竹马在她面前,总是习惯性地抱有别的目的。 赵时韫对她的幡然醒悟表示满意,“这段音频我会帮着处理,你什么都不用做。” “行。”答应得爽快。 离开盛安,曲懿立刻收了笑容,三月萧瑟的风吹到身上,也没觉得寒冷,回住所后,点来微博认真刷了会。 一条营销号(盘点苏大歌星的陈年烂瓜)底下多出她的点赞痕迹。 过了几秒,她取消赞,时隔半个月在自己的大号上发了今天的第一天微博:【抱歉,易汗体质,最近总是手滑呢。】 底下很快跳出来苏祈死忠粉:【我笑了。】 曲懿:【磕几个响头让我看看有多孝。】 【这时候落井下石,曲大明星的格局真小。】 曲懿笑着敲下一行字:【你格局大,见谁都能叫爸。】 隔天,曲懿又发了两条微博。 与此同时,一段录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社交平台。 - 叶淮第一时间看到了#曲懿手滑点赞#的热搜,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给温北砚发去几条消息,全都是微博上关于“曲懿苏祈”话题的分享链接。 有的只看到苏祈抱着玫瑰出现在片场的热搜,说“十年朋友终成眷属”,也有的从曲懿那条点赞动态里推测出这两人彻底没可能了,叶淮使坏,只发过去温北砚不愿意看到的几条内容。 温北砚没回消息。 直到第二天,叶淮手机才有了反应,屏幕左侧出现莫名其妙的一个“。” 不像温北砚的口吻,换做以前,这哥们只会已读不回,或者冷冷地呛上一句,叶淮升起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低估了曲懿在温北砚心里的分量,这玩笑开过了头。 出门前问温北砚要来门锁密码。 温北砚每周都会换次密码,1、2、5、6这四个数字的不同种组合。 距离他上次去他家,已经过去两周。 对面却回了两个字:【没换。】 出乎叶淮的意料,但他没放在心上,进门后看见温北砚躺在沙发上,熟悉的姿势,曲着一条腿,右臂盖在眼睛上。 空气里带点血腥味,被浓重的酒味掩盖过去,叶淮没察觉到,“吃饭没?” 温北砚放下胳膊,视线有些视角,“没有。” 嗓音很哑,像在酒精里泡了一夜。 叶淮远远看见他惨白的肤色和眼下明显的青黑,故意把话往重了说:“昨晚又通宵看资料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年轻时候欠下的债,老了都得还。你现在就使劲给我作,小心到时候死在我爸前头。” “没在工作。”哑到不成调的四个字。 那酒味随着距离拉近变得更重了,叶淮信了他没工作的说辞,“喝了一晚上的酒?” 心情恶劣到借酒消愁? 温北砚没答,起身,叶淮才注意到他唇色惨白,孱弱得摇摇欲坠。 心口陡然一滞,视线下滑,对上他伤痕累累的左手,掌心有一道长长的伤口,看上去不浅,血液已经凝固。 操。 又发疯了。 “你他妈非得把自己折腾死是吧?”叶淮脸色难看,一嗓子吼过去,转身去找药箱。 仿佛没有痛觉,处理伤口时,眉头也不皱一下,半晌忽然抬头,“我没办法。” 叶淮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鱼缸里的金鱼不知疲惫地游着。 一瞬工夫,叶淮理解了这四个字到底什么含义。 温北砚平静地说:“我要是不对自己动手,死的就是它们。” 痛苦的情绪他可以自己消化,以前是,现在也是,要是情况严重,付出的代价也大,就像昨晚,只能通过凌虐肉|体带来的快感压制心脏被紧紧束缚住的窒息感。 叶淮在心里骂了几句脏话,缠纱布时故意加重几分力,对方还是没有感觉,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插进黑发里,身上那股厌世感无处安放似地泄露出来。 叶淮觉得自己是温北砚昨晚自甘堕落行为的始作俑者,不免觉得自责,他很擅长安慰人,但不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