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慌,是昨晚我取下来的。”桑桑解释道。 昨晚所有人离开后,桑桑替种苏擦身时,见种苏那喉结似被汗水浸过的原因,不如平日那般服帖,未见其他异常,怕种苏不舒服,便替她取了下来。 “你再说说,昨日我什么时辰到家?” 桑桑说了个时间。 种苏再度估算了遍时间,从到春风顾,晕倒,回家的时间点,以及春风顾距离家中的路程,通通算过,算来算去,她与李妄喝过茶晕了之后,两人待在房中的时间并不长。 这么短的时间,按说不会发生什么,但万一呢? 万一就是被发现了端倪呢? 所以李妄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 种苏按压着额头,这种完全人事不知的情况实在令人恼火,压根不知道那段时间內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种苏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虽然前几次也危机重重,但唯独这次,叫人无法捉摸,只能靠推断与猜测,这令她感到有些焦虑。 实在是大意了。但昨晚这种情况实在非常人能够避开,毕竟谁也无法想到李和竟会,竟敢再次对李妄使用这种手段。 不是,就算李和胆大包天,故技重施,为何会连她也算计在内?难道他也在看春君传?一天天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种苏深吸一口气,李和的动机与目的目前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李妄那里。 试想如果他发现了真相,哪怕不斩立决,也势必不会这般平静,还送她回家…… 已经一夜过去,没有任何传召,一切风平浪静,一如平常。 会不会发现了却装作不知……种苏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又立刻推翻。不,不太可能,李妄为何要装作不知,他并不需要这般,况且,他似乎也不是这样的脾性。 更大的可能是,的确未被发现。试想,李妄也中了招,却比她清醒,那种情况下他更趋向于怒火冲天,立刻解决问题——找到罪魁祸首李和弄来解药,再送她回家,继而回到宫中。 这是最合理的情况。 他应该不至于对她动任何手脚,就算真有断袖之癖,也应不会因为药物而怎样,毕竟上回小巷中那么猛烈的药|性都能够坚守的住。 “太可怕了,呜呜呜呜,我昨晚吓到四肢发软,万一公子要出点事,可怎么办呢。”桑桑惊魂未定,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这不好好的吗?”种苏何尝不心有余悸,却拍拍桑桑的肩膀,先安抚她。 “要么,使用绝招吧,然后咱们回录州去,长安实在太可怕了,防不胜防,太吓人了。”桑桑并非胆小之人,这回实属被吓着了。 她所说的绝招,乃是死遁。 种父从那江湖神医鬼手大师手中买了颗药,服之可令人假死。这方法不能轻易使用,毕竟猝死很容易令人生疑,会引来查证。 原本的计划中,是到时万一无法脱身,先慢慢铺垫譬如生病等这种环节之后,再服用之,令其死的自然,死的顺理成章。 只是这样一来,从此真正的种瑞便将无法再现于世,一辈子只能与家人分散,远走他乡,隐姓埋名的生活。 而此方法也极为冒险,过程中和后续都存在一定的风险性,因而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得启用。 如今情势,种苏若忽然“暴毙”,显然太令人生疑,万不可用。 还是先这么着吧,如今风平浪静,或许根本没什么事,纯粹自己吓自己……种苏总算体会到了何为“做贼心虚”,她平日里再如何洒脱,毕竟“心中有鬼”,遇到这种事,难免多少有些忐忑与不安。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