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啊。”秦峰道, “村里的地给堂舅他们种。” 周大舅从未想过把地租出去, “没了地我还是农民吗?” 秦峰不会说话了。 秦老汉和周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可怕。 顾无益憋出一句, “土地不是不可以买卖吗?” 秦峰福至心灵:“大舅, 我说的是租。” “那我也没地了啊。”周大舅忍不住说。 秦峰头疼了。 他妈忍不住说:“你现在有土地就像农民了?除了农忙的时候你回去几天?” 周大舅被问住了。 秦峰道:“何况你还在城里买房了。” 潜在意思再纠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啊。 周大舅不纠结了。 可他过了几十年没有自个的土地的日子,让他把地租出去,他还是不舍得。 秦峰无法理解,见他犹豫不决就低头吃饭。 饭后,秦峰看着几个孩子刷锅洗碗。 厨房和堂屋收拾干净,秦峰就带他们回家。 他舅的事他不打算再管。 回到家,秦峰嫌屋里闷热,就把小饭桌搬到门口大树下,跟几个孩子打麻将。 起初在树下纳凉的大人小孩以为秦峰看着几个孩子写作业。有几个成年人怕影响他们都打算去别处玩儿了。 秦峰把麻将摊开,大人小孩惊得不敢信。 随着顾无益、顾清狂和傅青云坐下,渺渺到他大哥身边助威,傅凌云站在秦峰身后,树下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揉眼睛,怀疑他们出现了幻觉。 随着洗牌声响起,这些无法再骗自己。 秦峰的同事,研发车间的工程师过来,难以置信地问:“你教他们打麻将?” “不用教,他们都会。” 他同事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小孩打麻将啊。 秦峰当然知道这个年代跟孩子打麻将多么惊世骇俗,可他认为这也是娱乐,跟小孩子玩纸飞机看电视没两样。 他同事不这样认为:“他们才多大?” 秦峰疑惑不解。 他同事以为他年轻不懂,不再拐弯抹角,“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定型,很容易沉迷。” 秦峰晒然一笑,“还以为怎么了。” 邻居大嫂过来说:“这还不严重啊?” 秦峰反问:“大人就不沉迷了?” 一句话把俩人都问住了。 秦峰:“他们这么小,敢沉迷麻将我可以拿着鸡毛掸子给他们改过来。等到我这个年龄再沉迷,还管得了吗?” 谁都知道管不了。 可是,可是最大的顾无益才十二啊。 秦峰转向渺渺,“去把东西拿过来。” 小孩下意识问:“你没拿啊?” “忘了!”秦峰应的干脆。 小孩无语了。 扬起扇子遮住他光亮的小脑袋,去屋里拿一包西瓜籽。 一个哥哥面前发五十个,剩下的他和他四哥平均分,分别坐在顾无益和秦峰身后嗑瓜子。 邻居大嫂问:“你们玩西瓜籽的?” 秦峰点点头。 他同事仍然用一言难尽的神色看着秦峰。 秦峰被看得有点烦,小孩子玩麻将怎么了?谁规定小孩不能玩啊。 随后一想,他来自几十年后,见多识广,应该包容老古董,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些许笑意。 他同事见状,对他十分失望——执迷不悟,枉为人父。 狠狠瞪一眼秦峰,他同事气得掉头就走。 邻居大嫂被他满身的愤怒吓一跳,“他这是——是要干嘛?” “谁知道。”秦峰不在意的摇摇头,让儿子们继续。 邻居大嫂试探着问:“秦工,真没问题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