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闯坐在床边,任由圈圈蹭他,他的身体凝滞不动,上嘴唇轻轻碰了碰下嘴唇:“没什么好说清楚的。” “陆闯!你浑蛋!” 乔以笙恨自己词穷,骂不出更狠的话。 泪如泉涌,淹没她的视野。 她在梦里眼睁睁看着萤火虫飞走,都没有现在哭得惨。 哭得无法自已地浑身颤抖。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在片刻后感觉到圈圈的两只前爪搭上来她的膝盖。 随即,陆闯的身影笼罩下来。 有纸巾擦上来乔以笙的脸。 乔以笙一言不发,任由他帮忙擦眼泪。 在这样的悄寂中,时间慢慢地流逝。 等视野恢复,乔以笙脑袋发胀地注视着圈圈黑黑的眼珠子,缓声道:“因为是我和小马的孩子……所以你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犹豫地告诉医生,你不要它是吗……” 陆闯尚拭于她眼角的手顿住一下,才说:“决定权不在我手里。” 是啊,决定权不在他手里,乔以笙当然清楚,彼时的情况,即便她清醒着,即便她能说话,即便她想留住它,它已经注定留不住。 根本没的选择。 可乔以笙就是忘不了那个场景。 她捂住肚子,屈弯身体。 陆闯蹲身,让他的视线与她的视线齐平:“哪里疼?” 乔以笙摇摇头。她并没有哪里疼,她就是想抱一抱,抱一抱它原来在的地方。 “乔以笙。”陆闯想抱她到床上去。 乔以笙推开他:“承认小马的是你,不承认小马的也是你。陆闯,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起初他抗拒“小马”的身份,原来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看见他曾经身为“小马”时窘迫的生活,也因为担心她用“小马”的滤镜去和他相处。 陆闯坚持抱起乔以笙。 乔以笙揪住他的领子:“那你回答我,你喜欢的是乔圈圈还是乔以笙,嗯?你喜欢的究竟是谁?” 陆闯放下乔以笙,乔以笙仍旧不松手:“按照你的逻辑,你喜欢的就是乔圈圈,你记在心里十几年的人是小时候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喊你的‘小马哥哥’的人,而不是十几年后在霖舟大学里见到的那个乔以笙。” “你大学期间和我根本没有太多的接触,我都没怎么正眼瞧你,你却还是悄悄关注我、觊觎我、日思夜想我八年。那哪儿是我?嗯?那只是你带着小时候乔圈圈的滤镜来看我。你从头到尾喜欢的都只是你臆想中的我。” “整个就是个笑话。” “孩子也是笑话。” “你也错了。它不是我和小马的孩子,它是乔圈圈和小马的孩子。” 乔以笙又哭又笑。 陆闯的眉宇间暗潮涌动。 他没有强行挣开她的手。 他俯低身,吻掉她睫毛上的眼泪:“是,它是小马和乔圈圈的孩子,不是陆闯和乔以笙的孩子。” 一句话音量不大,但字字清晰,包含隐忍的低沉,送进她的耳朵里。 乔以笙闭上眼睛,躺着不动。 陆闯给她盖上被子,她抓在他衣领的手现在并没有什么力气,他不用捋,便脱离她,起身进去卫生间。 顷刻他折返,薅开跳到床上并舔舐乔以笙脸颊的圈圈,用拧来的热毛巾帮乔以笙轻轻擦脸。 乔以笙轻颤着睫毛:“这段时间在谈恋爱的两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