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和小时候一样。”他既然喜欢看她笑,乔以笙便继续笑。 陆清儒似乎恢复成一个清醒的人,说话不再如先前小孩子气:“唉,你别安慰我,我现在变成什么样,我自己清楚。亏你还认得出我。” “怎么会认不出?”乔以笙既是在扮演“佩佩”的角色接他的话,却也没有撒谎,他的五官和她在聂婧溪提供的老照片里很相像,否则她那时候也不会一眼就认出聂奶奶的青梅竹马是他。 “你就是不再穿背带裤了而已。”乔以笙试图用老照片的细节证明她话的可信度。 效果显著,陆清儒果然记得他年轻时的衣着,眼角弯起沟壑深深:“你再给我买,我就能穿了。以前的都旧了,再穿,会坏,我舍不得。” 乔以笙点头:“好啊,那一次我逛街,就买,我买了,你要再穿。” 陆清儒露出向往的神情:“那你也要穿上那条黄色的裙子,我们一起到你家后面的湖岸拍照。” 湖吗?无论是聂婧溪提供的老房子的图纸,还是老房子现在的样子,都没有湖。 因为这个,乔以笙意识到,如今对老房子的原貌最清楚的人,非陆清儒莫属。某种意义上,陆清儒的回忆,便是聂奶奶的过往。 或许下一回她再过来,不应该只盯着老房子看,也该和陆清儒多聊聊,能挖出不少值得参考的设计想法。 之后陆清儒轻轻晃动着摇椅,阖眼入睡,手却攥着乔以笙的手,紧紧地不松开。 乔以笙没法子,只能先坐在陆清儒的身边,想等陆清儒睡熟之后再挣脱。 等着等着,都把聂婧溪给等回来了。 聂婧溪已经从方袖口中得知此事,轻声向乔以笙道歉也道谢:“不好意思乔小姐,耽误你的时间了。谢谢你帮忙陪着陆爷爷。” “没关系,举手之劳,我要没其他急事。”乔以笙起身,再次尝试挣脱陆清儒的手。 陆清儒有所察觉地低声嘟囔,抓得越发紧。 聂婧溪说:“没事,你强行抽出来,我来安抚。” 乔以笙迟疑两秒,到底还是使了点劲儿照做。 她手一抽出来,聂婧溪就要把手换进去。 陆清儒却好像梦靥了,情绪波动非常大,两只手拼命地在半空中抓着什么,喉咙里说不出话,只不断发出“呃呃呃呃”的声响。 “爷爷!爷爷!”聂婧溪慌了。 保姆原本就是个护士,连忙去翻陆清儒的眼皮,发现陆清儒整个在翻白眼,快速给陆清儒做急救,并让方袖打电话给医生。 乔以笙顿时手足无措,想上前帮忙,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怕无故添乱。 可这样的场面她也没法直接走人,私心来讲她也是担心陆清儒的。 医生估计就住这附近,所以赶来得很快,而保姆已经差不多将陆清儒稳定下来了,医生做后续的更深入情况的检查。 整个过程乔以笙光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就胆战心惊,后背出一层冷汗,生怕陆清儒就这么去了。 她忘不了保姆将陆清儒腹部的衣服掀开时,陆清儒的样子。 比表面上看上去得更瘦,如同只剩一副干枯的骨头,由皱巴巴的皮肤包裹着,旁人轻轻吹一口气,就能让他如纸片人飘起来。 乔以笙这才相信,陆清儒真的是一个谁也无法预料能不能活过明天的人。 而支撑着他身体的东西,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吧? 乔以笙莫名地笃定,他就是怕他死了,等于连“佩佩”两个字都不记得了。 聂婧溪发现她还在,略感意外:“让乔小姐你受惊了吧?陆爷爷现在没事了,乔小姐你不用担心了。陆爷爷刚刚的状况和乔小姐你抽手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乔以笙现在脑子里充塞的事情是:“聂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聊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