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跑越快,连带着车厢撞倒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人群惊叫四散,邱婧辞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她并不擅长御马,使劲浑身解数却是连缰绳都没能捞到。 车厢的震动越来越厉害,别枝和惊鹊的声音都吓得变了调调。 邱婧辞咬牙往马上一跃,终于伏到了马背之上,拽住了那根要命的缰绳。 可此时马已失控,无论她怎么扯动缰绳,马的速度也丝毫未减,反而因为她胡乱的操作让马更加疯狂。 秦隐便是再看不惯眼前这野蛮的女子,也做不出看人在自己眼前丧命的事。更何况,这马疯了,若是撞入人群,怕是会伤及无辜百姓。 “呛”的一声,腰侧弯刀已然出鞘,挺拔的身形忽然立身而起,足尖马背上一点,他便高高跃起,手持大刀从天而降,一刀砍下了疯马的头颅。 变故来得太快,疯马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死去,可它的四肢还在惯性朝前飞奔,然后突然便跪地倒了下来。死死抱住马脖子的邱婧辞随着马尸一同跌倒,然后被甩落在地。 马头被砍断时喷起的鲜血没溅了她一脸一身,再在地上滚一圈,漂亮的小脸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血腥的衣裳沾在身上,狼狈至极。 在车厢里被撞得七晕八素的两个丫环倒是极快恢复了过来,赶紧跳下车厢去扶了:“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邱婧辞闭了闭眼睛,很想吼一句:你们看本小姐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不过,跌倒了也不能一直趴着,她双手一撑,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那还持着血刀的男人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拔刀相助,不知可否留下姓名,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秦隐双目一斜,面露轻蔑:“用不着,纵马行凶,难免伤及无辜百姓,劝小姐以后莫要再如此胡作非为。” 言外之意,我不是救你,是救无辜百姓而已。 邱婧辞刚刚连翻受惊,这人却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将事情定论成是她纵马。她自然不服气:“公子,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这纵马二字,你是否用得太过果断了点儿?” “呵,难道不是你的马车在这街上横冲直撞吗?”伶牙俐齿,事事都摆在眼前,却还在狡辩。 “那是事出有因正是因为此女将车夫踹下马车,才引起这番变故。年纪轻轻下手却如此狠毒,即便那车夫是个下人,也太跋扈了些,思及此,秦隐的脸色越发森冷,再配上那把滴血的长刀,端是让人无端便先惧了三分:“肆意妄为,踢上下人,罔顾他人安危,可谓狠毒,众人亲眼目睹,你狡辩何用?” 邱婧辞也顾不上害怕了,这人张口就给她盖了个狠毒的戳子,这满大街的人总有人能认出她来,往后担着这么个名声,那还了得? “这位公子好生没有道理,你知那车夫对我做了何事?张口便道我待下人不慈,可曾问过我受了怎样的委屈?若是事出无因,我至于在惊马之时踢车夫下车?我不知道这样凶险么?” “与我何干?” 秦隐没兴趣跟个小丫头在大街上吵架,那也太失格调了。 扔下四个字他便利落地翻身上了自己的马,打马扬长而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