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序闭上眼,长出一口气。 他不是没有想到。此次祭台发难,除了拿到莲种,制约皇帝,还要彻底和听雪阁割席,只是,出意外了。 宁姝奇怪:“你这病也是蹊跷,听雪阁是知道是你发病的诱因么?” 尉迟序:“那碗水。”除了节气发病,如果碰到毒药源,也会刺激导致发病。 有浅蓝色试毒反应的水,宁姝更奇怪了:“你不是没喝吗?” 尉迟序抿了下唇:“水是一回事,也下在别的地方,应是做了多手准备,或许是祭天的香烛中。” 若他喝下那水,身体会更快就发作,根本等不到玄铁卫包围祭台,争取了这么会时间,才有机会和听雪阁打得不分上下。 等闻不到香烛味,尉迟序才能渐渐压住毒性,所以怀疑是通过气味传毒。 宁姝嘀咕:“你这病,和长期服用红蕊发作怎么那么相似。” 尉迟序沉默地看着宁姝。 他默认了。 宁姝惊讶,谁会给尉迟序长期服用红蕊?红蕊是先皇后和西北尤家发现的,难不成还是先皇后? 问题先放一边,宁姝只难怪尉迟序要隐瞒自己的病,但凡有人知道他这病怎么克制,直接烧红蕊散发气味,都能废掉他。 当然,红蕊不是什么人都有。 听雪阁有并不奇怪,莫见雪以前是统领嘛。 她很想刨根究底,可惜,尉迟序还没那么信任她。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宁姝拿出系统背包里的【金丹妙药】,上次喂尉迟序一粒后,还剩四粒,她递给他:“喏,这是能治你病的。” 尉迟序知道自己对宁姝还有价值,虽怀疑这东西不定能根治,囫囵之中,还是吞咽下。 出乎意料的是,不一会儿,那种浑身麻痹的感觉,被压下去。 尉迟序抬起眉头,药入腹中,犹如明火,顺着筋脉暖和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他的力气瞬间回复。 轻捏捏手指,尉迟序问:“刚刚那味药,是莲种做的?” 莲种也是宁姝要问尉迟序的东西,她摇摇头:“莲种是什么?” 尉迟序咳了声,道:“你过来。” 宁姝凑过去。 下一刻,尉迟序往前一倾,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绳子,掉在地上,他干燥的双手按住宁姝双肩,反将她推到车地板上。 宁姝:“!” 她睁大双眼,容貌秾丽,却始终有一种纯然。 尉迟序巡视着自己领地下的猎物,她被他死死禁锢在身下,被迫接受他的俯视,在这么糟糕的局势里,他心情竟然难得愉悦起来。 很好,就该如此的。 他视线往下,到她脖颈露出的白皙肌肤,眼睫一动,又返回到她脸上。 宁姝挣了挣,论力道她比不过这老奸巨猾的,她咬牙切齿:“……狗东西你搞偷袭你玩不起!” 狗东西?尉迟序低下头,靠近一指的距离,又问:“莲种在哪里?” 他不信莲种就在宁姝身上,可她能拿出压抑红蕊的药。 这种药,应是莲种所做。 第二次看他这么问,宁姝脖子一梗:“你不如杀了我好了。” 尉迟序愣了愣。 宁姝愤愤:“枉我开始信任你,你却这么对我。” 尉迟序张了张口。 他早就看透她的阴谋诡计,可是,当目光直直对上她眼底含着的潋滟时,他心里还是一顿,耳畔似有个声音,叫他放开手。 这样,尚且来得及。 却看宁姝咬了下嘴唇:“尉迟序,我以后再不会信你,再不会上你的当。” 尉迟序胸腔一鼓,烦闷地吸进一口气。 这些话,俨然让他忘记,方才宁姝只给他解开双脚束缚,却不解开双手束缚——论防备与信任,两个人彼此彼此,五十步笑一百步。 也就是尉迟序这一愣神,下一刻,他周身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 竟是与上次同样的把戏,动也不能动。 他身体无法保持平衡,摔倒在马车上,却被她用一只手推开,她甩甩手,嘻嘻一笑:“对不住啦舅舅,我又反杀了。” 尉迟序:“……” 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和立场生气,因为,他分明不是没想过这是“诱敌之计”,他叱咤疆场七八载,头一次,在同一个地方,被拙劣的伎俩,坑了两次。 两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