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珵净打车赶到邹念丝说的酒店,她们人就在一楼的大堂等她。 她刚走进旋转门,便看见穿了一身淡粉色旗袍式连衣裙的邹念丝站在近处,笑盈盈地朝她招手:“这里。” 栗珵净走过去和邹念丝打招呼。 “你今天好漂亮。”邹念丝打量着栗珵净,见她穿了一件紫色的收腰上衣和一条浅米色的西装裤,袅袅婷婷、轻盈秀丽,心想这衣服普通,但穿在她身上还真是好看。 “你也很漂亮。”栗珵净真诚地说。 “走吧,她们都在等你呢。”邹念丝挽住栗珵净的一只手臂,呈现出亲昵姿态,“我早就告诉她们了,虞峄可是娶了一个大美人,她们迫不及待想见证虞峄的品味了呢。” 邹念丝带栗珵净到酒店餐厅的六人座位,笑着把栗珵净介绍给其他三个女人认识。 这三个女人今天穿着风格和邹念丝相仿,都是旗袍式的连衣裙,像是手牵手一起去买,又约好在今天一起穿出来喝下午茶,以至于栗珵净坐在她们旁边,稍显格格不入。 “这就是虞峄的太太。”邹念丝略微夸张地赞叹,“怎么样?我说了我们得相信虞峄的品味,他看女人的目光向来高,他娶的太太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 其他三人立刻恭维栗珵净长得美、皮肤好、身材好、腰细…… 栗珵净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应付得却有些局促,她们语速都非常快,还时不时带一点“你知道,就上回我们吃饭”她所不知的,让她也插不上话。 直到服务生端上一只鸟笼造型的三层点心,几个女人的声音才消停,将注意力放在点心上,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邹念丝亲手为栗珵净的杯子添上热的红茶,眉间都是大方的笑意,柔声对栗珵净解释:“我们几个都是全职太太,平常有事没事就交流一下心得,家里不忙的时候就出来聚聚。” “不错。”栗珵净微笑地说。 “你是护士啊?”对面一个女人吃着甜点,睁圆眼睛,语气直爽地问栗珵净。 栗珵净点头。 “护士很忙很累的呀。”另一个女人很快接上话题,说出自己的看法,“要值夜班不说,搞不好还要被病人打呢。” 栗珵净客观地说:“我比较幸运,至今没碰到特别不讲理的病人,顶多是被骂几句,但绝不会动手。” “那是你没碰见啊。”女人继续快速地说,“我小姑子生孩子的那几天,我去医院看她,就撞见一个凶巴巴的病人家属指着一个护士的鼻子骂,和骂自己孩子似的,骂着骂着还动手推她,推得可大劲了,那小护士直接滑到在地上……瞧着真是不容易。哎,在旁人看来,护士还是不如医生让人尊重,脏活累活都是护士担着,但被骂被打的还是护士多。” “什么啊,现在医生也会被病人打啊,你看新闻了没有啊?”开始问栗珵净是护士的女人立刻回嘴,“他们都很辛苦的啦,万一碰上传染病,也可以说是高危职业了。” 她们说着,又一起看向栗珵净,其中一人快嘴道:“其实你何必呢,都嫁给虞峄了,明明可以当阔太太,还去医院伺候别人干嘛?再说了你一个护士,一年能挣多少钱,不如辞职待在家里伺候虞峄,让他给你开三倍工资呗!” 栗珵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说:“我很喜欢我的工作,虞峄也很支持我的工作。” 就这样一句话,别的她不准备多说。 邹念丝适时对眼前三个女人说:“你们别这么肤浅好不好?什么伺候来伺候去的,人家这是工作价值,是付出是奉献,千万不许看低了人家。再说了,稍微有些出息的女人就不会当全职太太,整天围着男人转算什么本事?我是一个例外,当初被齐凡凯甜言蜜语哄得一时间着了他的道,不然我工作得好好的干嘛辞职?” 其他三个女人一阵娇笑,立刻把话题扯到齐凡凯身上,笑齐凡凯是老婆奴,老婆说一他不敢说二,据说家规都有十几条,全是邹念丝亲手写的,家里还搁着一把戒尺,是专门用来打他手背的,齐凡凯可惨了呢,从搓衣板跪到榴莲壳,还被打手背…… “虞峄呢?他也是老婆奴吗?”邹念丝转头问栗珵净,她总是很愿意把话题带到栗珵净身上。 “虞峄他尊重我,理解我,他对我很温柔。”栗珵净说,“但他不是老婆奴,我和他之间是平等的,没有谁必须听谁的。” “他很温柔?”邹念丝有些惊讶,“我怎么觉得他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 “不,他骨子里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栗珵净的脑海浮现虞峄动情时的眼神,轻柔地笑了一下,“虞峄他很好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对面三个女人一时间都没有接话,似乎也没有在认真听她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投向悄然停在沙发后的一个靓丽女生。 邹念丝很快转过头,状似惊讶地看着来者:“啊,妤之,你不是说有事来不了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