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适的新护工,栗成铂不至于没有人照看。 新护工姓王,栗珵净称她王阿姨,一个月的护工费给她五千三百块,比之前的多三百。 她如今也是想明白了,只要护工能用心照顾好她爸爸,少几百多几百她都无所谓了,她也不见得多省下几百块钱就变得开心。 只可惜栗成铂的恢复状况并不好,两天前还因尿路感染,白细胞一夜之间增多,他不停喊痛,幸好及时用药才制止了病情。 于是,这一段时间,栗珵净一有空就去住院部。她担忧爸爸的病情,整个人比前段时间更加疲倦了。 这天下午,栗成铂的老朋友樊叔叔来医院探望他,顺便找栗珵净聊了聊,把栗成铂的债务问题又和详细她说了说。 合伙人跑路,若合伙企业出了债务问题,可以先用合伙企业剩余的资产偿还,若是难以偿还全部债务,每个合伙人要承担无限的连带清偿责任,当然也有权对跑路的人进行起诉。 樊叔叔的侄子是律师,起诉的事宜就委托给他了。 栗珵净翻着樊叔叔带来的账本,即便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具体的数额时心还是一沉。 如果要偿还栗成铂个人剩余的债务,估计是要卖了她和楚荟菱现在住的房子。 “我手头还有些现钱,可以借给你们。”樊叔叔善意地表示,“还有老栗的几个老朋友,他们也愿意拿出一些钱来帮助你们渡过难关,虽然数目有限,但也是一片心意。” “谢谢樊叔叔,也谢谢他们。”栗珵净感激地说,“借条我都会写清楚的,我会签名,也会让爸爸按个手印。” “算啦,都是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区区几万块钱,其实也没真想过让你们还。”樊叔叔苦笑道,“老栗现在这个样子,光他的治疗费就源源不断的,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和你母亲的压力一定很大,我都明白,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别见外啊。” 栗珵净再次感谢樊叔叔,不过坚持要写借条,樊叔叔怎么也不答应,情急之下说:“净净,这些钱你就收下吧。不管怎么样,你也要为自己后半生考虑考虑啊,你自己的钱多少要存点的吧,以后还要嫁人呢。” “我不去想以后的事了。”栗珵净笑了笑。 “要想的,有些事还是要考虑的。我也算是看你长大的,像你这样漂亮又孝顺的女孩,我想会有人懂得你的好的。”樊叔叔和蔼地说,“你爸爸以前一直和我们念叨,以后要为你风风光光地帮一场婚礼,陪嫁一辆好车,绝不委屈你。你别看他嘴上不提,心里一直很期待你嫁人的那天。” 栗珵净明白樊叔叔的用心良苦,但她也不准备多说了。 樊叔叔走后,栗珵净回病房陪伴爸爸。直到傍晚,栗珵净走去医院食堂吃了晚饭,然后赶去急诊科值夜班。 其实她今天白天不用来医院的,但因为栗成铂这几天状态不太好,她下午很早过来了,跑来跑去的也没好好休息。 栗珵净在心里默默祈祷今晚来看急诊的病人越少越好,这样她或许有时间可以打个盹。 偏偏今晚的急诊科很忙碌,前后来了一个心脏骤停的中年人和一个过敏性休克的孩子。 栗珵净有条不紊地为他们办理入院手续,为前者尽快安上心电监护,插上气管,后者尽快补充血容量,在颈静脉处输液……她忙到了半夜一点,才有时间喝一口热水。 暂时没有新的病人进来,栗珵净坐在护士台后闭目一会儿。不料她太疲倦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仿佛感觉到有人拿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还喊了她的名字,她顿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当看见眼前站着的人,栗珵净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栗珵净恍惚了一会儿,慢慢转了转脖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虞峄说明来意:“手臂上的伤口又破了,帮我再包扎一下?” 栗珵净已经恢复了清醒,听他这样说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又破了?” 虞峄说:“不小心被我抓破了。” “你挂号了没有?”栗珵净问。 虞峄摇头,表示还没有。 “你先去门口的窗口挂号,再来找我。”栗珵净一本正经地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