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铮这种人,从外到内都低调不了,掩饰无用。 转着的笔掉落,懒得再捡起来继续,干脆把刚被训过的寻旎小宝贝儿喊来身边一起玩翻花绳打发时间。 **** 她在还没想通陆离铮为什么昨天会出现的清早,在站牌处看到了茕茕孑立的他。 寒冬的清晨处处透着凉,他兜头套着羽绒服的帽子的帽子,懒倦地握着杯热饮取暖。 掀眼皮看到钟浅夕,就直接站到了她身后排队等车。 “早。”嗓音嘶哑含着浓重的困意。 钟浅夕被迫进入两难之间,只能回了句,“早。” 考完试后的这周没有早自习,八点上课,六点五十上车,正撞上早高峰。 公交车里人挤人,书包和公文包互相挤压。 钟浅夕艰难地找到个空吊环,泠冽而熟悉的气息旋即覆了过来,陆离铮仗着身高直接去握顶杆。 她昂着头蹙眉,最后摸出只毛茸茸的小熊手套递给他,软声讲,“栏杆冰。” 陆离铮勾唇,会意的拿起她的小熊,垫着掌心重新去握。 困意未消,半搂着的怀抱又显得尤为温暖,钟浅夕安静的望着他胸口处的金线刺绣,努力把脑海里那点儿旖念扫光。 车又停了两站,人越上越多,她被迫从平地上到起伏的台阶。 陆离铮以身体替她隔绝掉拥挤人潮,只要微微低头前倾,就能坠进想念的怀抱。 可他们还没有和好呢。 钟浅夕的躯体和意念反复做斗争,天平两端分别是:接受示好讨要回到半吊子的从前、与昂首挺胸阔步前行。 颠簸的公交车在一个急刹后替她做出了抉择。 车厢里的致歉和没关系有来有回。 女孩子被惯性带着摔入宽阔胸膛里,心跳莫过所有。 钟浅夕跟着喃喃,“对不起。” 她明白自己不可贪恋,想直起身体来,又立刻被按回原位,后脑被很轻的揉了揉。 陆离铮清冽微沉的嗓音贴耳传来,“有关系。” “……”钟浅夕偏头想去瞪他,唇角擦蹭过柔软的肌肤,意识到无意做了什么后,整个人都僵住,涨红了脸。 陆离铮虚咳,又抚着她的背按了按,宠溺哄,“你乖点儿。” “唔。”钟浅夕轻吐出个音节,从心而认命的把下巴颏抵到陆离铮肩头。 车厢还是时不时的晃动,可她永远依在陆离铮的怀抱里,整个人像是只树袋熊似得挂着,暖得快要睡着了。 如果这辆公交车可以永不到站就好了,她选择阖眸做个长长的美梦。 车门开起,冷风涌进来,钟浅夕睁开眼,睫毛颤动,最后聚焦在某一点。 斜前方有双粗粝的手在摩.挲着往女孩子的伞裙裙底钻,视线微微往上,被摸的女孩子娇小,背着只可爱的毛茸玩偶包包,人在发抖。 钟浅夕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摸到外套兜里的手机,单环住陆离铮的腰,把自己的重量全压到他身上。 “困了?”陆离铮含笑问,“那睡会儿,到了喊你。” 钟浅夕蹭他的肩膀,左手去捏他的手指,撒娇撒痴地念,“想要你抱。” 陆离铮怔然,反手握住她的手。 旁人看来这是对长相出挑,极般配而黏腻的小情侣。 女孩子窝在男孩子怀里,枕着他刷手机,咬耳厮磨,亲昵无比。 只有钟浅夕听见陆离铮在耳侧说的是什么。 他极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讲的是,“我在。” 钟浅夕的回应是把交握得手攥得更紧,举着手机的右手正在录制视频。 公交车门再度关上,已经过了几个大站,人下了大半成。 “你斜后方,棕色外套,黑裤子的中年男性。”钟浅夕边讲边把手机顺回衣兜,退了半步,指向那人,高声呵,“你在做什么?” 昏昏欲睡的早八人被这声锐意断喝惊醒,错愕地看着猥琐男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和蹲下抱头哭泣的女孩子。 陆离铮拉着钟浅夕当胸把猥琐男当胸踹到一边,而钟浅夕半蹲,拍着受害女孩子的背部一声又一声的安抚,“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们一站一蹲,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拉着彼此的手。 一刻都没想过要松开。 作者有话说: =w=,快写到分开了,但是他俩得先恋个爱,少年情侣,反目成仇【不是 虽然本文不是个追妻火葬场主基调的文,但是我是女鹅控,他多少要吃九九八十一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