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碎裂,哂笑问,“你到底几岁了?没把别人头发揉乱就气成这样?” **** 福利院有规定的开餐时间,没有小朋友们等他俩的道理,陆离铮和钟浅夕进餐厅,大部分小朋友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去到游戏去坐着被明姑姑带玩成语接龙了。 餐厅正常高度的桌上就剩下他俩,明奶奶端饺子出来,馅有两种,猪肉圆葱和韭菜鸡蛋。 白白胖胖的躺在盘里,皮包馅大,左侧盘的隐约透着翠色。 凉菜是白菜拌粉条,额外加了胡萝卜丝和银耳碎,口感丰富,爽脆解腻。 “多吃点儿,管够。”明奶奶乐呵呵地嘱咐,桌上的醋瓶空了,她去矮桌拿了瓶,刚准备往靠近陆离铮的调料碗里加醋,就被钟浅夕叫住制止,“外婆别给他倒了,他不吃醋。” 陆离铮眼皮一跳,诧异地看向钟浅夕。 他的确是不喜欢吃醋的,不过长到这岁数,再很少在外面表现出饮食喜好了。 少女坐在对面,恬静的吃饭,红油裹满饺子外皮,先小口咬掉半只,细嚼慢咽后又吞另外半只。 陆离铮唇角翘起,跟着夹了只白菜的,好像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不回消息可以、喊别人叫哥也行吧,以后不叫了就好,毕竟她连我不吃醋都关注到了呢。 两人的家教都极好,食不言。 最后一只饺子被吞咽下腹,陆离铮才握着水杯开嗓,“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醋的?关注我啊?” “……”钟浅夕哽住,四两拨千斤答,“你连话梅都嫌酸,吃什么醋?” 过分合情合理,正常人的推理逻辑。 陆离铮眸色一沉,轻描淡写地夸,“我们浅浅真聪明。” **** 厨房的灶台和洗碗池、放菜区分隔开来。 洗碗池长长的一条,卡在窗台边,水声稀里哗啦地响着,钟浅夕戴手套利索地刷干净,又竖着顺进沥水柜。 动作熟练得让陆离铮感到有点儿难过,十几岁的年纪,别人家孩子连水果都有人切好喂到嘴边,他的小狐狸就什么都会。 “钟浅夕。”陆离铮没忍住喊了句。 她回眸看他,“怎么了?” 明月高悬,清寂的月光横斜进屋,笼着两人的影子,折到墙上,像是在相拥。 陆离铮摇头,“没怎么,我就是喊喊。” “有病吃药。”钟浅夕叹气,拨开他的阻挡,去外间的冰柜翻出一大包的鸡爪、半个身子探进去,又扒拉出半袋子鸡腿和鸡胗,“你不回家吗?” 陆离铮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平静答,“我家里没人。” 钟浅夕系好围裙,莞尔问,“那你刀工怎么样?” 陆离铮痞气回,“一般,就陈浩南得喊我叫大哥吧。” 钟浅夕粲然,兴奋的搓搓手,“那麻烦你给鸡爪美个甲吧,拿剪刀就行。” 气氛凝固了大半分钟,陆离铮抿唇,竖起大拇指,“敢命令我的,你是头一个。”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去接那包鸡爪。 两人再度并排回到洗碗池边,一个抄剪刀剪指甲,一个给切姜蒜备料。 窗外荡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微凉夜风参杂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钟浅夕有条不紊地把食材焯水、再仔细地用温水冲干净血沫。 热锅冷油,大半罐冰糖被倒下去,噼里啪啦地炸开,目光凝重的观察情况,融化呈现出枣红色后迅速关火。 陆离铮看着她忙碌,长发被扎成颗丸子,顶在头上。 分了两锅做卤味,一锅有辣椒,另一锅没有。 大堂在播央视的中秋晚会,主持人官腔念着祝词。 “逢此中秋佳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煮锅中的水滚开,袅袅水雾弥散,烟火气萦绕在不算大的空间里。 能做的已经都做完,剩下的只有等待时间的回馈。 微茫月色顺着通道延进操作室,钟浅夕蹿到陆离铮面前,摊开手掌,掌心托着颗西柚薄荷糖,眉眼弯弯,大声讲,“中秋快乐呀陆离铮。” 他回神,把女孩子垂坠到额前的碎发拨开,别到耳后,才去取那颗糖,抵在唇齿,甜进心间,见到陆禹的烦躁被抚平,噩梦的内容在渐渐被擦去,大半日的奔波劳碌一扫而空。 钟浅夕安分地坐回等菜好用的椅子上,也给嘴里自己塞了颗糖,仰着脑袋肆无忌惮地看月光里站着的挺拔少年。 这刻月色正好,四目相对,好像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可有的事不得不做完。 “我有事跟你讲。”钟浅夕虚咳开嗓。 作者有话说: 因为要上夹子,所以下次明后天都不更新啦,下次更新在5.9,鞠躬。 评论还是双倍的红包,谢谢大家来看我写的文。 [1]来源于词汇资料,黄昏的日语读音演变自古日语的“誰そ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