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心狱:阵法本就是刻死的,唯有神往柱是个活阵眼。 薛羽:所以你们每次祭典都是直接将人往里丢? 你以为这老不死的为什么每次连面都不用露!魔心狱没好气道。 只不过往日里不会那么兵荒马乱,又只是需要吸收泄露的边角料,就连主动进入光柱中的祭司本人都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他们真如飞升般从神往柱漂浮而上,直至肉身被浊气撕裂拆解都不会有痛苦。 这有点简陋了吧?薛羽想。 所谓祭典也就骗骗魔族这些傻子了。 忽然一声嗡地闷响,浊气如海浪激拍,在场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神往柱中的李修然不知何时已叫不出声,人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漂浮在水柱的最上头,因上源断裂而无法继续上升,只能沸腾般不断翻滚着。 本来只是精壮的身体如巨人观般猛然膨胀成球,全身皮肤都被绷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不行!此地浊气太盛,阵法架不起来了!天枢弟子满头大汗地喊道。 头顶的太涂滩忽然一声爆喝:这废物弹压不住,换个人来! 铺天盖地压来的浊气中,薛羽蓦然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他猛地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岑殊正悬停在半空,左手捂着头,衣领边儿露出的侧颈上已攀上些熟悉的黑纹! 师父! 这里本就是灵府中戾气的源头,薛羽忽地反应过来,岑殊才是最不该来救他的一个! 他急急向上飞去,准备将那些戾气都引入他体内。 啊! 地面传来魔心狱痛苦的嘶叫声。 她本就是为千年祭典准备的容器,算起来就连李修然跟薛羽都是掳来备用的。 此时魔心狱接替李修然的位置漂浮在水柱的尽头,那只快要撑爆的大肉球则瘫在祭台一侧的空地上。 薛羽下意识在半途中扎住了。 他脑袋一片空白,此时却非常不适宜地蹦出一个问题:妈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救哪一个? 四处撒泼的浊气猛然向中心一缩,魔心狱在浪头拍击中猛然咬牙喊道:都看着我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你们的阵法搭起来! 接着她又道:所有魔族听我号令,就地修炼! 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阵铿锵之声。 笛昭架开黑暗中伸来的冷刃,高声提醒道:保护天枢弟子! 下面打成一团,上面高手对峙,唯有薛羽在半空天人交战。 真正需要抉择时,这并不是一个好笑的问题。 我帮哪一个? 我没事。 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声音这么说道。 薛羽猛地抬起头,头顶的岑殊不知何时已不再面露痛苦,他背脊挺直,长长墨发翻飞,与猎猎作响的衣摆纠缠在一起,周身凝实着突刺状的、血红的戾气。 虫子般的黑纹密密匝匝攀上他没被衣物遮住的皮肤,连指甲都变成了纯黑色。 他对面的太涂滩亦被这一团血液一般的戾气纠缠着,却无论如何也甩不脱。 地窟中回荡着太涂滩一声一声的怒啸。 薛羽愣愣嗫嚅道:师父? 高空中的那人微微侧首望了望他,被墨色占满的眼白簇拥着两枚赤色的瞳子,看起来妖异又陌生。 两行眼泪刷地从薛羽眼眶中掉了出来。 他看着远处面目全非的心上人,又心疼又难受。 师父薛羽没忍住哭哭啼啼地说,非洲大兄弟都没你现在黑啊 我听得到。 岑殊在他脑海中的声音有些无奈:我为你重塑神魂,现在你我神府相通,你说什么,我都听得到。 薛羽啊了一声,抹着啪嗒啪嗒往下掉的眼泪:虽然很不对啊但是越紧张我就越忍不住要说垃圾话 岑殊的声音很温和:为师亦知道。 呜呜,你知道什么啊你怎么就又知道了。 岑殊想了一下,认真回答:第一天晚上,你话很多。 薛羽大声抽泣了一下,哽住了。 高空之上,岑殊漆黑的指尖微弱地弹了一下,一枚新凝的棋子悄然飘落下来,在薛羽的唇锋如亲吻般贴了一下。 退开,离我远一些。他说。 薛羽捧住那枚落下来的白棋,没手去擦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咱们还没算账呢。他轻声说。 我知道。 我站在地上,就没法像紫薇一样帮你挡刀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