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看他神情幽怨,也不知怎么下意识从岑殊肩头直挺挺弹了起来。 那动作太猛,差点没从光秃秃的灯笼凳上歪过去。 弹完了他又有点后悔。 这场景,就怎么有点像原配上门抓奸呢? 不对啊,明明自己跟岑殊才是原配,他心虚个什么啊? 薛羽想完,又扭头向岑殊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得了,只见对方也正清清冷冷瞧着他,眼神反正说不上多好看。 没有、不是,我这是 薛羽后脑勺一阵发凉,怂兮兮小声辩解:公共场合,影响多不好。 岑殊似笑非笑牵了一下唇角,只向门口转头,不再看他。 倒是门外的元丛竹仿佛是被薛羽那一弹重新弹出了信心,双眼亮晶晶地疾步走进屋里。 元丛竹在离人几步远的地方猛然站住。 他警惕看了一眼岑殊,倒是也没有再自不量力喊乖徒,而是径直走到桌边,啪嗒坐在薛羽身边仅剩的另一只灯笼凳上,滚烫视线在两只小豹子身上来回逡巡。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此时屏幕上会有成排的hshs和prpr飞射而过,以表达元丛竹激动的内心。 薛羽现在左手边是元丛竹,右手边是岑殊。 左边意气风发,右边人淡如菊。 他被两尊大佛夹在中间,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空气灼灼发烫,是那修罗场烧起来的气息。 怎么回事,这不在计划里啊! 薛羽咽了口唾沫,偷眼向岑殊瞧了瞧。 对方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有一搭没一搭给怀中的雪豹喂饭,仿佛丝毫没有察觉雪豹也已经僵成一只石头豹豹,双眼发直,只机械性地嚼嚼嚼,根本没尝出口中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他实在弄不懂,岑殊明明都把人掀出去了,干嘛又放进来。 放进来后又一句话不说,难道是等自己说吗? 果然这缺德玩意儿虽然说得那样不在意,其实还是嫌他之前拒绝得不干净吧! 薛羽这样想着,又吭吭哧哧地美了起来。 或许是为了表达某种诚意,元丛竹今天来的的时候身上清清爽爽,一个另外的小动物都没有带。 三人行,必有一个是多余的。 在这样诡异的静寂中,不愿意当那个多余的的元丛竹只好率先开口,抢占先机。 他刚张开嘴,便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看了眼岑殊,悻悻把乖徒两个字往回咽了咽。 雪山,垒好了的,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去看看吧。 倒霉的郝主管终于忽忽悠悠从昏迷中醒过来。 他人还在走廊里,旁边小厮躺了一片。人没事,只是手中的食盒统统不翼而飞。 能在强手如云的鸿武宫打晕下人,又不伤人性命只抢食盒。 又联想到这食盒是往哪里送的,郝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下黑手的是谁。 他擎着一脑门汗紧赶慢赶来到贵客住所时,看到的场景差点没让他就地撅过去。 只见客房石门大敞着,本来分配来服侍的小厮也跟之前在门外躺了一片。 客厅桌边正正坐着三个人。 除了本来就该在房里的两个,剩下的那个不是元丛竹又是谁? 修为最高的岑仙君稳稳坐在正中,敛着眉眼,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身边挤着的小仙君上半身微微朝后仰着,似乎想要躲一躲元长老不断向他探去的动作。 元丛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小仙君无辜嘟囔道:可是我们宗本来就在大雪山上啊。还是山脉,好几座连一起的那种。 我师父占当中一座。说罢,像是觉得还不够打击人似的,他又随口补充道:独占。 而且他又不是因为雪山才跟着岑殊的。 元丛竹寡淡的五官漂移了一下,宕机一般呆呆坐着,视线落在岑殊怀里缩成团的雪豹身上。 薛羽现在被修罗场烧得尴尬,雪豹卧人怀里的姿态便略带僵硬。 屁股后面的长毛大尾巴鸡毛掸子一般笔直竖着,一豹一人就显出一股子貌合神离、表面夫妻的味道。 这才阴差阳错让元丛竹生出一种他俩不是真爱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他羡慕了一会儿别人家的豹,冷不丁说道:他将你们养得不好。 元丛竹抬起头,眼巴巴看着薛羽,语气带着点诡异的委屈:毛色,都不亮。 薛羽想起元丛竹之前肩膀上驮得那只大狐狸。 有一说一,人家的毛确实好看,羊脂玉一样散着奶白莹润的光,也不知道怎么样的。 他又下意识瞅了一眼身上灰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