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果然就是凤嘉木的大哥了。 大概是天纵奇才总是少数,大公子虽然年岁大些,但只是个没有引气入体的凡人。 大公子苍白皮肤下隐隐露着浅青色的血管,比起穿着单薄的凤嘉木,他几层里衣裹得严严实实,暗红色的外衣只衬得他沉疴更甚,俨然一副娘胎里带病的样子,眉宇间已有昨天那个病怏怏年轻人的影子。 凤嘉木全无昨日那红衣少年的恣意嚣张,只挂在哥哥小臂上,黏黏糊糊冲人撒娇。 那姿态竟像是十足的稚童,简直让人怀疑凤嘉木回溯时间时,是不是将自己记忆也一同消去了。 那边,正在卖泥人的摊子旁垫脚观看的凤嘉木突然一顿。 怎么了?大公子捏着弟弟的手问道。 众人离凤嘉木二人有些远,再加上街上十分嘈杂,他们说话声模模糊糊,有些听不真切。 只见凤嘉木不看泥人了,扁着嘴往哥哥怀里一扑,软声软气嘟囔道:好多讨人厌的小虫子。 大公子低头寻找,果然看见弟弟嫩藕似的小臂上被叮出一个小包,那片皮肤都被他挠红了。 大公子从怀里拿出些膏药仔细抹了抹,又吹了吹,柔声安慰道:这边临江水汽足,蚊虫就多一些。抹了药就会好,嘉木不能再挠了,知道吗? 他虽年纪还不大,但说话时低声细语,眉目舒和,将弟弟照顾得十分妥帖,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萝卜头那么高的凤嘉木埋在哥哥衣衫里不肯起来,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凤凰台的公子们大家都是认识的,不时有路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两位公子关系真好啊! 大公子冲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去轻拍弟弟的后背:快起来,大家都在笑你了。 凤嘉木转了转眼珠,脸上露出些天真狡黠的神色,把手臂高高举起来:那哥哥再帮我吹吹。 你真是大公子哭笑不得地帮小祖宗细细吹了吹,两人这才继续向前逛去。 这一幕兄友弟恭看得身后的众人一阵无语。 薛羽面无表情:先生给分析分析? 庄尤瘫着张脸:先生分析不出。 他拍了一把怀中的崇山峻岭:凤嘉木当真是此地核心? 崇山峻岭此时已经被揍出了逆反心理,尖声叫道:爱信不信! 你们觉得我现在上去把凤嘉木暴打一顿,逼问他传承在哪儿,他会不会告诉我?薛羽迟疑。 他们几个说到底,都是奔着传承来的。 岑殊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薛羽一眼,没搭理他。 薛羽十分头痛,真想直接快进到晚上重新摇骰子,让岑殊摇出个大的,修为碾压凤嘉木,直接撕破所谓境主的天机,算出传承在哪儿他们拿了就走,绝不的纠缠。 庄尤则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突然走到一旁卖鱼的摊贩前,蹲在地下认真挑起鱼来。 摊主见他穿得规整,大概是出得起钱的人,态度便也不错。 庄尤问了会儿鱼,又随口说道:对了,昨日我住得地方日头突然提前几个时辰升起来,你们这边见到没有? 提前升日头?小贩茫然,没有啊,日头怎么会提前升起来。 庄尤半嘲道:是不是你睡太死了,没看到啊? 小贩看起来有点生气:我们出江的卯时不到就要划船出去布网了,它就算提到子时出来我也见得到! 庄尤见状,忙安抚道:哎呦,大概是我做梦做晕了! 说罢,赶紧挑出一条鱼指给那小贩。 小贩虽然平白被他说了一通有些不乐意,但见庄尤真的买鱼,便也不说什么了。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庄尤临走时突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月底我小侄子要办满月酒,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今天是什么日子?小贩愣愣重复一遍。 庄尤不好意思笑笑:对,今天出门前忘看历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 庄尤脸上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他感觉出面前这小贩似乎有些不对劲。 今天是什么日子? 只见刚刚还和善的小贩,像卡带的录音机般诡异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他僵硬站在原地,一双呆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庄尤,面上表情十分阴森。 薛羽几人也聚在庄尤身边,谨慎问道:怎么回事? 只见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大街一瞬之间落针可闻。 不论是在走路、买卖东西,还是嬉闹的路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