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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


岑殊:去吧。

    薛羽不明所以:啊?

    说时迟那时快,颜方毓合上扇骨往殿中空地一甩,折扇落地忽地变大,颜方毓抓住薛羽手臂往扇子上一跃:走!

    薛羽脚下猛地一空,只见眼前场景飞快后退,他人已经飞出大殿,雪豹却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岑殊勾回怀里。

    薛羽:???

    还没等他弄明白这师徒俩搞什么,只见那边大殿里已经进来一个人。

    那人看着三四十岁,头发在后脑歪歪扭扭盘着,一根枯树枝子当中而过。他胡子拉碴,腰带松垮,大冷天里,长袍敞着前襟,脚上还蹬着一双露窟窿的草鞋。

    他手里拎着个酒葫芦,双颊也是一片酡红,满脸醉态。

    还没走到近前,那人便冲岑殊嚷道:毓小子呢!我知道他回来了,让他出来见我!

    薛羽:哦吼。猛哦兄弟。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天衍宗有人对岑殊这么不客气的。

    岑殊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睛,手指在雪豹细软的毛毛中缓慢穿梭。

    突然,他拇指在酒碗碗口轻轻一抹,碗中的酒液蓦地飞腾而出,哗地一声,一滴不少全泼在来人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流。

    岑殊泼完酒,眼睫微弱一颤,手掌松松握拳,掩在口鼻间轻声咳了一下。

    似是一副虽然我打了你但是我好娇弱的模样。

    那人也不知是被岑殊泼醒了,还是被酒中含的灵气激醒了。

    他迷迷瞪瞪眨了下眼,肩膀塌了下来,跟个鹌鹑似的讪讪叫了一声:师叔。

    岑殊淡淡道:回吧。

    可是毓小子

    岑殊抬眼看了看他。

    要说那眼神也并无凶厉,可殿中这三四十岁的红脸大汉就跟当时小结巴被岑殊看时反应一样,话也不敢再说一句,灰溜溜走了。

    雪豹窝在岑殊怀里看着那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猜测这就是他便宜师兄所说的老糊涂。颜方毓他跑得这么快,大约就是知道这人寻来了。

    因此带着薛羽请什么应盘是假的,躲人才是真。

    那边殿里人刚走,这边薛羽跟颜方毓也落了地。

    路上颜方毓便跟他解释,这一趟两人来是要做什么。

    天衍宗被后世的杂宗,是因为天衍宗人并不以巧劲或是力劲修炼,用的是因果力,门内弟子也不像其他门派一样专门打架,而是学得很杂。

    但无论有多杂,天衍宗的弟子都有本命应盘作为演算天机的载体,本命应物作为媒介。

    就比如岑殊的应盘是他的翻手星河棋盘,应物会在演算时由灵力凝成,就是其上棋子。

    新入门的天衍宗弟子都会由师长带着请自己的本命应盘。

    薛羽理应也是,但他的两个师兄都被他的便宜师父放养,岑殊本人也不可能贴心到带他来请应物。

    毕竟薛羽对他来说只是个扫地机器人。

    颜方毓稍微好点,只把薛羽当是躲人工具人。

    虽然目的就不太纯,但薛羽还是得谢谢他。

    请应盘的方法原著中没写过,薛羽也是第一次见。

    两人落地的位置是座无人山头,山顶也跟其他峰一样修着一座千百阶的须弥座,但其上并没有建殿宇,而是一座空旷广场。

    所以说这应该叫做一座观星台。

    观星台上的地板并不是普通石板,而是像镜子一般映着二人头顶阴云密布的天空。

    这镜面踩起来也是硬的,走上去却如同叶子落入湖面,会在云朵中漾起一层层波纹。

    颜方毓看薛羽低头饶有兴致踩云的样子,笑了笑解释道:此处名天地为鉴。若是晴日晚上来,满天星河倒映鉴中,那才叫漂亮。

    原著中说岑殊住得山峰是天衍宗连绵雪山之中最高的一座山,现在看来应该不尽然,这座天地为鉴所在的山才是最高的。

    观星台建得高阔,放眼望去四周不见山脉也不见树木,天地一色,唯有人孤零零置身其中。

    薛羽想象着晚上这里天上银河脚下星海的样子,忍不住哇了一声。

    颜方毓打趣道:这儿可是我们天衍宗的定情圣地,若是师弟以后有了心上人便可以带她来,日月星辰天地盛景,不愁女孩子不动心!

    死之前就是牡丹二十年的薛羽:

    薛羽面无表情:师兄咱们还是去请我的应盘吧。

    颜方毓促狭一笑:好。

    两人踏着阴云向里走。等走近一些薛羽才发现,广场当中有道合抱粗的光柱直直打向天幕,从地鉴中一反射,就好像这道光打穿了天地一样。

    只是这光并不太亮,离得远了就看不分明。

    他俩在光柱前站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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