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逼表白呢,听不出来吗?” 他唇角牵起一丝讥讽的笑,心里淡淡地想。 男生顿了顿,鼓足勇气问道:“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江以北仰脸吐出一口烟,听到苏酥惯常没什么语调起伏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想。” 男生失魂落魄地走后,苏酥也走进了漫天大雪里。 她平时下了晚自习回寝室只需要在图书馆前面的岔路口转一个弯,然后沿着笔直的林荫道走出教学区,那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绕了个路,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走到了半年没去的画室那边。 明净的玻璃窗依旧洒了廊前一地的灯光,她走到那扇熟悉的窗下,看到画室廖廖几个还在埋头画画的人。 窗台上摆了一排圆滚滚的雪人,苏酥伸手在一个雪人脑门上轻轻点了点,然后转过身看向廊檐外的大雪。 看了一会儿,她裹了裹围巾,朝教学区门口的方向走去。 羽绒服里的手机响了,苏酥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意想不到的来电。 苏酥站在大雪里,低头看着来电显,手指仿佛冻僵了,挪一下都很困难。 铃声是朴树的那首平凡之路,在安静的林子边上兀自唱着,越唱越有一丝遗憾的味道。 苏酥觉得自己接不起来,可铃声响到最后一句时,她还是接起来了。 “喂?” 她低头看着鞋子在踩在崭新的雪上。 电话那边片刻后才传来声音,“在哪呢?” 苏酥随口说;“学校。” 江以北沉默,他脑子一热把电话拨了出去,其实也不知道想要跟她说什么。 苏酥却主动开口了,“柳昆池说你拿到了国外学校的 offer,祝贺你啊。” 傍晚柳昆池叫苏酥一起聚餐,苏酥借口肚子不舒服,一个人去了自习教室。 江以北:“嗯。”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苏酥不尴不尬地说:“祝你前程似锦。” 江以北:“......” 想说的话像是被一块冷冰冰的板砖拍回了肚子里,沉默片刻,他不咸不淡地说:“也祝你前程似锦。” 房车越往牧区深处开,路就越颠簸,江以北看着风里越来越难辨的路,心里却是一条清晰明朗的坦途。 他不无遗憾地想:祝她什么前程似锦?追上去把人扛起来就走,哪还需要绕 这么远一大圈...... 第九十章 你才是二逼。 房车又向前走了一程,风雪里迎面来了一人一马,奔到房车跟前时,马上的男人一勒缰绳,膘肥体壮的骏马扬起前蹄调转方向,带着房车朝风雪深处继续前行。 马上的男人穿着藏袍,长发在风中猎猎飞舞,扬起抓着马鞭的手朝身后的房车挥了挥,江以北按了一下车喇叭回应。 苏酥好奇地问:“他是来接我们的吗?” 江以北点点头,“他叫多吉,是吉桑家老三,我大三那年暑假跟秦灿灿一起自驾到这边时认识的吉桑一家,他们是地道的牧民,一家人都很善良。” 他们跟着吉桑向前开了一段路,然后拐进了一个低缓的山坳里,远远看到风雪里一处白墙圈起的石头房子,像绘本里的童话世界。 房车停到围墙外面,江以北从车上抱下一箱从成都出发时就准备好的茅台,带着苏酥下了车,刺骨的寒风裹着雪片兜头刮来,苏酥立刻觉得身上的冲锋衣薄得像纸。 多吉跳下马,朝院子里喊了句藏语,不一会儿就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走出院门,一人手里捧着一条洁白的哈达。 男人就是吉桑,把手里的哈达戴在了江以北脖子上,女人是吉桑的妻子卓玛,把手里的哈达戴在了苏酥脖子上,苏酥双手合十对卓玛说:“扎西德勒。” 卓玛眉开眼笑地也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