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的饭。 两个人高中毕业后在一起倒腾服装,常常忙得正点吃不上饭,一天最享受的时候就是关了店,在院子里的蜂窝煤炉子上热起锅来,先炒一块麻辣牛油锅底,然后再把菜和肉一股脑扔进锅里,有什么扔什么,翻炒一下再加水煮,最后乱七八糟扔一堆调料进去,煮熟了就是一锅美味珍馐,林小枫年轻时候能就着一锅麻辣烫干掉三碗米饭。 “我不要米饭,早上碳水吃多了。” 林小枫馋兮兮对着一碗冒尖儿的麻辣烫,接过瞿美珍递给她的碗筷。 瞿美珍便只给苏酥盛了一碗米饭,给自己盛了小半碗。 “尝尝你瞿阿姨煮的麻辣烫,最好吃了。” 林小枫抄起筷子边吃边对苏酥说。 苏酥点点头,夹起一片土豆尝了一口,就是正常的麻辣烫味道,还微微有一点咸,但因为那段相互温暖的刻骨回忆,这碗麻辣烫就成了林小枫记忆里无法替代的味道。 “好吃。” 苏酥朝两个人笑笑,味蕾善解人意,也渐渐尝出了这碗麻辣烫不同寻常的美味。 瞿美珍:“喜欢吃就多吃点。” 说完看了眼林小枫,不紧不慢地开始抱怨。 “你婆婆这个人啊,自己疯疯癫癫不说,还拉着别人一起疯。” 她看到锅底躺着一颗鹌鹑蛋,用勺子捞起来放进林小枫碗里,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做人多累,她却跟个小鞭子一样,把人抽得不敢停下来。” 苏酥笑着说:“是吗?” 瞿美珍:“是啊,年轻那会儿上不了大学想找个人嫁了算了,她拽着我做生意,风里来雨里去的,累个半死。后来她去演电视了,我嫁了人,心想这下轻松了,闲着没事学着给自己做了身旗袍穿,她一看就非要让我开店,还介绍上海的老师傅手把手教我,硬是把我从一个业余选手逼成了专业八段。” 林小枫在一旁嘿嘿笑着说:“这样我多方便,每套嫁衣都找你缝,一分钱不用花。” 瞿美珍白了林小枫一眼,继续跟苏酥抱怨:“上了年纪以后一吃就胖,别人跟我说富态点好,她却逼着我减肥,说仙女二人组不能就这么解散了,搞得我现在晚饭不敢吃,甜食不敢吃,不运动就有负罪感,你说我们是不是两个神经病。” 苏酥忍不住笑了,“没有,你们是仙女二人组。” 瞿美珍也憋不住笑了。 她心想,什么仙女,明明就是神经病二人组,可是她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个神经病拽着她一起疯疯癫癫活到老。 晚上林小枫不吃饭,边贴着墙站体态,边和单增打电话,苏酥听了两耳朵老脸就有点红,拖着江以北和她一起出去遛弯。 江以北看到苏酥一直在若有所思地笑,忍不住问她:“笑什么呢?” 苏酥:“你妈一直都这么可爱吗?” 江以北:“你指的是她一直都这么神经病吗?” 苏酥笑着嗔了他一眼,“看到她,我都不怎么害怕变老了。”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秋意渐浓的老巷子里,街边有个大爷卖黄澄澄的枇杷,苏酥想起落霞村,停下来买了两斤,嘴里喃喃念叨:“不知道林远那边的改造工程顺不顺利。” 路过街边一家卖手工老布鞋的小店时,苏酥眼睛亮了亮,拉着江以北走进了店里。 苏酥爷爷就喜欢穿这种手工的老布鞋,千层底,黑布鞋面,穿了一辈子。 苏酥帮爷爷选了两双鞋,结账时对江以北说:“我爷爷快过生日了,礼物他从来都不喜欢,还不如买双舒服的鞋给他穿。” 江以北轻咳一声,问道:“爷爷什么时候生日?” 苏酥耳根一热,笑着看了江以北一眼。 男人专心扫码付款。 骚话说多少都不知道羞耻的一个人,泰然自若地红了耳朵尖。 两个人走出小店,苏酥说道:“正要跟你说这事儿,爷爷生日是中秋节的第二天,所以我每年都会把年假请在中秋节和十一期间,两个假连起来过,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趟家。” “这不马上到了吗?” 江以北说完瞥了苏酥一眼,骄傲地绷起了嘴,等着苏酥心领神会。 苏酥心领神会地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你的画是不是快完成了?等我回来咱们走川藏线吧。” 江以北不说话。 苏酥笑着晃了晃他的手。 江以北:“......” 一脑门子的不爽瞬间被她晃成了稀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