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瞧过来,他长眉一挑,“怎么,觉得爷心狠?” “并未。” 官白纻睁着酸软的眼眶,“只是欢喜。” 还有几丝、怨恨。 殷俶,你到底是何心思,为何总在她就要死心的时候,将她再次拢进他的羽翼下。 那种陷入泥沼般窒息的痛苦,又一点一点从心底里蔓延上来。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这几周要考试更新不稳定,谢谢大家支持,在情感处理上会努力再细腻一点,再次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2-05-30 23:06:10~2022-06-01 00:0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老魈 4瓶;leo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两相疑(一) 漏壶数不清是第几声,被褫夺贵妃头衔的李妃一人独坐在灯烛前。她半趴在桌上,薄薄的红色稠衣半开,露出内里香艳的团花肚兜白生生的肩颈。 她半靠在榻上的小几上,默默地听着宫门口的动静,并不觉得这夜晚有多冷清寂寞。 终于,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她愈发得显出些许娇态,却还矜持着不肯回头。 鸣翠低低的嘱托声传来,身后有人走过来。他今儿脱下了常穿的那件大蟒袍,换了身藏蓝色的常服,随着他进屋,她眼中满屋的月色都鲜活过来,朦胧又缠绵。 陈海进这毓粹宫,怕是要比睿宗都勤趁几分,避开宫外值守的禁卫不是难事。他甫一进屋,打眼瞧见候在榻上的人,就觉出几分不对。 照理说,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位主怎么着也该消沉几分。可偏偏,纵然看上去还是清减几分,她今夜仍旧有心情涂脂抹粉,打扮得分外娇艳。 “你来了,坐。” “娘娘今夜唤咱家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陈海撩袍坐在她对面,衣袍下是藏青色的外裤。 “事是有一桩”,她咬着唇从裙摆下探出那只裸着的玉足,顺着他绣满纹路的靴面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却被陈海面不改色地攥住脚踝止住动作。见状,李妃也不再动作,正正经经地开口,“这回事确实是我冲动,只是,重华宫的应对确乎超出本宫预料。” “彭奴递消息进来,似乎对那妖书的来路已经有些眉目。有人约李阁老见面,称那妖书是一妇人借着刊印绣谱的功夫偷印的。他说自己原是印书铺子的匠人,偶然识字,也爱听戏,那日有个女子来印绣谱,他瞥见有几页上分明是最近唱得正好的戏文。” “那女子的身形样貌,与重华宫那日阻我的令侍颇为相像。” “既如此,为何不即可拿了他向陛下禀明实情。” 陈海的疑问,李妃自然也有。她蹙眉叹道,“那人行事极为谨慎,选在那最热闹的酒楼,与阁老隔着扇屏风密谈。饭吃到一半,趁着伙计上菜的当口,他便偷偷走了。他始终蒙着面,小厮也说不出样貌,只知道是个男子,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陈海蹙眉,“此事蹊跷,这人若真是个印书的匠人,怎么能通晓这妖书的紧要,还能寻到李阁老的门前。他并未写书信,只是见面。” “便是此人不愿意留下证据和把柄来对付那重华宫的令侍。又或者,他是将此事作为叩门石想要取信于李阁老,日后怕还是要有所动作。” 事实上,这人也颇为聪明。现今妖书案已有“主谋”,就算他拿出什么新的物证,李习也绝不会打自己耳光翻案。既卖了好又不必真的牵连进这桩案子里,是个有算计的人。 “大珰,我知你失了侄子,自然是对这事儿的主谋恨之入骨。那现下,我们又该如何?” 陈海斜眼瞧了瞧李妃,哂笑一声,“娘娘不必如此,咱家是陛下的人,自然不会偏帮,立国本之事是前朝要紧事,咱家不会掺和。这次不过稍微沾身,便折进去一个侄子,下次,便是咱家这颗脑袋了。” “只是”,他顿了顿,“咱家的亲侄含冤枉死,我这个做舅舅的如若不能为他申冤,也是枉做了人。至于大皇子,天潢贵胄,咱家自然不会随意招惹,还请娘娘见谅。” 女子捂唇轻笑,眼里的媚意几乎要满溢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