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着实不错,怪不得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将能一座小酒楼撑起来。 旭儿也吃得高兴,只他筷子用得还不好,不怎么夹得住,虽然努力去夹,但仍掉地满桌都是。 碧芜给旭儿擦嘴收拾之际,余光偶然瞥见萧鸿泽抬眸往对厢的李秋澜那儿看了一眼。 不过那位李姑娘也不知是否真的没有察觉,始终忙着为萧老夫人和自家祖母夹菜,丝毫没有看过去。 午膳用到半途,灶房那厢派人将炖好的芦菔排骨汤送来,李秋澜起身去接,然没想到萧鸿泽快她一步,两人手触在一块儿。 李秋澜登时面色微变,慌忙忙将手缩了回来,冲萧鸿泽微微颔首,也不与他争,复又坐了回去。 碧芜夹了一筷子鱼送进嘴里,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暗暗挑了挑眉。恨不得往她哥哥身上扑的她见得多了,还是头一遭见到这般迫不及待躲的,倒是有些意思。 用过午膳,虽萧老夫人阻拦,但李秋澜还是亲自沏了茶给众人喝。坐着说了会儿话,萧鸿泽便以公务为由起身离开。 没过半个时辰,碧芜也带着旭儿同萧老夫人告辞,恰好李秋澜有些事儿要办,便同她们母子俩一道出府去。 看着身侧这位李家姑娘,碧芜迟疑半晌,忍不住问:“秋澜姐姐在府中可还住得习惯?” “自是好的。”李秋澜恭敬答,“老夫人和国公爷安排地事无巨细,吃住上都是顶好的,还时时让大夫前来给我祖母把脉,反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碧芜看得出,李秋澜这话并非客套的表面话,她或也觉得寄人篱下不好,才会主动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帮着萧老夫人打理府中事务和铺面,亲自动手作羹汤。 像她这般女子,从骨子里就透出几分倔强,为了祖母的身体康健接受了安国公府的好意,却又不愿随便欠了他人的情。 碧芜倒是很欣赏她,勾唇笑了笑,“听闻李叔曾与我父亲交好,还帮过我父亲良多,如今你和李婆婆住在这儿,也是理所应当的,姐姐安心住着便是,不必想太多。” 李秋澜闻言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同她道了谢。 回到安国公府后,已然过了申时,碧芜牵着旭儿回了雨霖苑,方才踏入垂花门,便见一个高俊挺拔的身影站在屋门口,含笑远远看着他们。 “父王!”已是好几日未见,旭儿撒开碧芜的手,兴奋地一路小跑过去。 碧芜看着那人,抬手摸了摸鼻子,却是不急不缓,行至誉王跟前,“殿下何时回来的?怎的也不派人去通知臣妾一声。” “午膳前自宫里回来,听钱嬷嬷说王妃带着旭儿回了安国公府,便想着王妃难得去一趟,不打扰王妃了,沐浴更衣后,睡了两个时辰,方才起的身。” 碧芜听罢细细看去,果见誉王眼底青黑,面露疲惫,想来是这一阵子在宫中侍疾,并未怎么歇息好。 她心疼地蹙起眉头,稍稍抬眼,却正撞进誉王那漆黑深邃的眼瞳里。 他眸光温柔,反让碧芜有些慌乱地别过头,不敢去正眼看他。 承认对他的心意后,她反是有些恐慌起来,怕自己不自觉流露出的情意让他察觉。 “外头凉,殿下还是莫在外头站着了。”碧芜低咳一声,掩饰般拉着旭儿急匆匆进了屋。 誉王杵在原地,思及碧芜方才奇怪的反应,拧起了眉,甚至在无人注意之际,悄悄往面上摸了一把,确定上头没什么异样。 可及至用完晚膳,到将昏昏欲睡的旭儿送去东厢歇息后,他那位王妃都像是在躲着他,一眼都未仔细瞧他。 趁着碧芜去侧间沐浴之际,誉王站在那枚海棠雕花铜镜前,对着澄黄的镜面看了好半晌,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碧芜沐浴回来,恰好撞见了这一幕,步子一滞,不由得咋舌。 男人照镜子虽也是无可非议,毕竟人都会在意自己的仪容,可此时誉王微微弓着身,蹙眉对着镜面左瞧右瞧的样子实在罕见又奇异得紧。 碧芜掩唇忍了半晌,到底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 闻得此言,誉王一个激灵,猛然挺直背脊,掩唇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旋即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折身神色如常,“王妃洗完了?” “嗯。”碧芜微微颔首,旋即瞥了一眼铜镜,“殿下这是在瞧什么呢?” “王妃想知道?”誉王挑眉,“不如过来亲自看看。” 碧芜迟疑了一下,但到底没忍住好奇,一步步往妆台的方向而去,可在靠近男人的一瞬,却被骤然揽住腰身,压在了妆台之上。 誉王一双手臂撑在两侧,彻底困住她的去路,旋即低笑一声问:“王妃觉得,本王今日如何?” 如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