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在乡下,如果关注一个人,就不难掌握她的动向,本来她去乡下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 乔旭:“再见。” 余殊放下手机,望着窗外的柿子树发了一会儿呆。一个人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她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个夜花千树。自从昨天的交谈过后,两人之间就总像隔着一层什么,余殊没办法像过去那样跟他相处。 “余殊,吃饭了。”夜花千树在门外喊。 原来已经快一点了。 “好的。”她答道。 饭自然是夜花千树做的,味道很不错,但余殊吃得心不在焉,冷不防夜花千树开口了:“刚魏总那边的消息,我们剧组的几个录音师都被隔离了,《涤荡》只能暂时停播。” “啊?那——”余殊想问之后的安排,却被夜花千树打断,“我明天要去湛城。” 余殊缓缓抬起头看他:“为什么?” 夜花千树道:“一个商业活动,我配音的一部动漫在漫展推出周边,对方请我去现场助阵。大概需要一个星期,活动结束我就回来。” 余殊听到最后一句话,知道他不是为了躲她,先松了口气。 夜花千树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余殊本来打算送他,被拒绝了,夜花千树无奈道:“早上六点的飞机,我四点就要出门,你起那么早干嘛?我还缺你一个提包的吗?” 余殊便算了。 不过她也没有睡到很晚,八点的时候就自然醒了。乡下的生活节奏非常慢,她吃完早餐,抱着剧本想去录音,可是死活找不到感觉,最后自暴自弃地搬了个摇椅,到院子里躺着望天。 外公则一早就去了地里,老人家过了几十年这样的生活,自得其乐,完全不用她操心。 一直摆烂到中午,收到了乔旭的微信:已到医院,平安。 她回了个“好”,又躺下了。摇椅摇得很舒服,她却一直心神不宁。虽然不停地跟自己说,乔旭回去了,乔晋渊那边就跟她无关了,但心里总是搁着个事,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外公扛着锄头回来,见她蔫蔫的,于是赶她去干活。 她和夜花千树到来之前,这边连续下了好几天雨,南方原本就湿润,感觉整个家里都是潮的。外公看着书房里那一堆纸质书,书页都变得软塌塌的,今天好不容易出太阳,便让她帮忙搬出去晒。 外公虽然只是个小学校长,但藏书是真的多,而且大多都是古籍——他闲暇时间很喜欢戴个老花镜,坐在院子里,捧着古籍研究。 虽然至今没研究出个名堂来。 这些书籍数量虽多,但保存得很好,一点也没有被虫蛀的迹象,而且就算很旧的书,看上去也很整洁,看得出主人非常爱惜。余殊一摞一摞将书抱出去,放在外公找出来的架子上。搬到最后一个书架的时候,忽然发现上面放着一个薄薄的信封,封面已经泛黄,奇怪的是并没有拆封。 余殊想把它取下来,但这封信放了太久,封皮跟木质的书架粘在一起,差点被撕坏。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捧在手里,封皮上并没有写任何字,对着阳光照了下,里面倒是有信纸的,看得出是黑色笔写的字。 信是放在外公书房的,想必应该是别人写给外公的,或者外公写给别人但没寄出去的信。她拿着信跑到院子里,问道:“外公,这是你的吗?” 外公眯着眼睛望了下,看神情应该是不记得有这回事了。他接过信封,撕开封口,将信纸抽了出来。那信纸叠得很随意,是个不规则的多边形。看到这种叠信纸的手法,外公已经隐隐猜到了这封信的来历。他突然有点手抖,抽信纸的时候差点把它撕破。 上面的字并不多,顶头那行只有一个字:哥。 “哥,我离成功只差了最后一步,我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种新型药物获得诺贝尔奖,可我被人坑了,治病的药变成了要人命的病毒,一切黑锅都盖到了我的头上。我不甘心,我要证明自己,我必须逃走。 全家只有辰星一个人还信我,所以我把完整的研究资料给了她一份,叮嘱她,如果听到我的死讯,一定要把这项研究继续下去。 我知道这样做很混蛋,我能被人陷害,辰星也能,但我就是不甘心。哥,对不起。” 信到此就结束了,后面连署名都没有。 余殊站在外公身后,将信纸上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有点发抖。这人叫外公为“哥”,按辈分算是她的叔公,那么信里的辰星应该就是她母亲了。这信里的内容,再结合周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