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看着黑龙的眼睛,像在进行什么无形的交锋。 伊薇特微微偏了偏头,“好的,扎克利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扎克利:…… 怎么感觉好像更不舒服了。 “没什么,”扎克利视线一转,看到了洞口边闲置了几天的粉篮子,没话找话,“你今天要出去吗?” “请您带我出去吧。”伊薇特没有客气。 扎克利忍不住蜷了蜷爪子。 她也没不理他,甚至也很礼貌,但那语调,就是让扎克利微妙的觉得她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可要让他说哪里不一样……他还真说不出来。 扎克利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偏过头去深呼吸了几次,才转过来对她说,“行。那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试下篮子还结不结实。” 扎克利小心的勾出里面铺着的粉毯子,又往里面放了两块石头后,提着篮子飞走了。 试飞确认篮子没什么问题,还是非常结实后,扎克利回来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任他选择目的地,而是手指遥遥指了指西边,“扎克利先生,我们今天可以去那边看看吗?” “那边总有股奇怪的味道,”扎克利蹙眉,“换个更安全的地方吧。” 伊薇特掐了掐手心,随后伸手轻轻扶在了黑龙的翼上,语带乞求道:“可我们别的地方都去过了,我想去那边看看,可以吗?巨龙先生。” 扎克利的印象中,她和他说话时是礼貌的、客气的、疏离的,甚至是恐惧的、厌恶的,极少极少会有雀跃的时候。 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和他说过话。 该怎么定义呢? 就像是长毛的白兔轻轻蹭过爪边,亦或是吃饱喝足的冬日,正正好好照在鳞片上的一片暖阳。 公主柔软的手贴在他的龙翼上,透过鳞片传递来她的体温。 扎克利不自在的扭了扭头。 “行。” 森林的西边不像她常去的那片森林繁茂,山脚下植物就开始稀疏,但仍覆盖了一层绿意,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不会想到,这里在几天之后就会消失。 扎克利有点尴尬的动了动龙翼,“我小的时候来过这里,那时这里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周围气温很高,动植物都很少。” 伊薇特体贴的接话,“可能是过去太久了。” “生命总是这样顽强。”伊薇特看着山上的植物道。 哪怕是再经历一次火山爆发的洗礼,多年过后,这里还是会有新的生命生发。 “我们往前走走,这里也许有温泉也说不定,”伊薇特往前走了几步,“这样就不用你帮我烧水了。” “下次吧,”扎克利伸出龙翼拦住伊薇特,“等我下次检查过附近没什么问题了再带你来。” 伊薇特想了想,没再坚持,扎克利带着她重新回到了森林里的湖泊边。 扎克利照例帮她热水。 伊薇特在他身后洗澡,扎克利趴在一边想,虽然早上她的状态不太对,但是好像自从自己带她去了一趟森林西边以后就好一些了。 既然这样就能让她高兴一些的话,下次她再有什么要求一并都答应她好了。 伊薇特洗完了澡,有些心疼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她小时候头发就长得不太好,四五岁的时候还顶着一头细软的黄毛。 如今这头柔顺亮泽的长发,是她废了大功夫好好养护的。 如今流落到这里这么多天,失去了秘方养护的头发难免有些黯淡。 伊薇特蹙着眉头抚过长发。 下一刻,龙翼尖锋利的小钩划过,她美丽的长发自颈断开。 伊薇特愣愣地看着断在手里的长发,攥着头发的手颤抖。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黑龙。 只见黑龙收回了龙翼,在她哭出来之前说道:“你也不用这么感动的,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扎克利注意到她每次看到自己头发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有些难过的神色,扎克利便以为她是想剪掉但碍于她没有趁手的工具。 才被伊薇特温和态度“鼓励”过的扎克利觉得,自己应该体贴一点,于是主动出手帮她剪断了长发。 伊薇特也想忍住的,但眼泪它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嘴唇颤抖着说:“我谢谢你。” 伊薇特拼命安慰自己,不要难过,不要难过,反正他都是要死的龙了,就当是给他陪葬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