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仅仅是意气之争了,这是嘉谷立威的一战。 表叔还专门跑过来跟齐政解释,“小政啊,我知道你是不想看到南康生化继续污染环境,但说实话,作为如今县里最大的纳税支柱,一时半会想要关停南康生化是得不到支持的。” “更何况这是县高官任上的最大政绩,他一定会力保南康生化的正常经营的。” 齐政不是不是不明白这一点。 但站在他的角度,是不能容忍有这么一家肆无忌惮地排放污水的企业在普诚县存在的。 且不说嘉谷是走生态发展道路的,对环境质量要求高; 单单说普诚县,植被覆盖好,山水旅游资源丰富,同时是古越文化的发源地,应该以生态旅游发展作为经济发展的一大重点。 记忆中的普诚县在后几届领导班子的带领下,也有意发展生态旅游业,充分利用普诚县丰富的风景资源。 可惜那时的南康生化在普诚县已经是尾大不掉。 在其荼毒下,污染日益严重,没有投资商愿意进驻,这样一来南康生化继续一家独大,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表叔,你是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啊。”齐政摇摇头,“我们县的生物资源丰富,生物制药也不失为一个好产业,但前提是,做好污水处理。否则,一旦产业规模扩大,以南康生化所在工业园的位置,至少大半个普诚县将深受其害。” “特别是南部,作为县里耕地资源最丰富的的地区,如果任由这种生物制药企业野蛮发展,嘉谷基本是不用在普诚县混了。” “除非县里能出资配套建设污水处理设施,或者利用行政手段倒逼类似南康生化这样技术落后的企业进行技术升级,主动防污。” 看到表叔陈元一副“你莫不是在做梦”的表情,齐政不禁笑了。 “你看,你也知道这不现实吧。” 陈元叹了一口气,“我也了解了一下治污防污的配套投资,稍微先进一点的动辄几千万起步,现在县里还指望嘉谷能顺利带动全县发展起来,明年财政能稍微宽裕一点,也能提升一下大家的福利呢,怎么可能将钱砸在这种看不到收益的投资上。” “至于南康生化,说到底,不过是一家初级加工的制药企业。你要他平白拿出几千万购买污水处理设备,他还不如直接搬迁到另外一个对环境没有严格要求的地区。” 齐政当然知道这个时代对于环保的概念还十分模糊,更谈不上重视,只要能发展经济,真的是有大把地方欢迎南康生化这样的企业。 “所以表叔你看,咱们普诚县山水秀丽,如果污水这闸门一开,那后患无穷!特别是如果前期不把这个篱笆扎牢实了,那日后你想要让他们再上环保设施那就更困难了。尤其是在产生效益之后,所有人目光都盯着眼前的效益,那里还会在意那一点污染。” “站在嘉谷的角度来看,是很难与南康生化共存的。县里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就算现在压下了,这个问题迟早会爆发得更加猛烈。” 表叔陈元一脸牙疼的表情,“你小子要干什么?你要知道,硬碰硬即使是成功了,对嘉谷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齐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我当然知道,其实这不需要硬碰硬,我只要让全县人民都厌恶南康生化就行了。到时,面对汹涌民意,即使是县高官,也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嘶……”一听要搞到这么大阵仗,陈元更觉蛋疼了。 齐政好笑,“表叔,你等着看吧,甚至都不用嘉谷出面,隐身幕后就行了。” …… 面对不讲道理的流氓,通常要怎么做? 你跟他打一架,且不说打不打得赢的问题,就算打赢了,大伤小伤总是避免不了的。 作为能开挂的重生人士,齐政对付流氓只会比流氓更流氓。 你不是有县高官撑腰吗?如果他也放弃了呢? 作为文明人,当然要用“技术”手段来解决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