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又盯着一点红的伤口看,那地方已又慢慢的渗出了血,这伤口好似不会愈合似得。 李鱼迟疑着道:“这伤口……” 一点红的语气相当平静:“似是难以愈合。” 这其实也并不能算得上是多么奇怪的事情,一点红知道一种蛇,毒牙嵌入伤口之后,竟比寻常的伤口要难以愈合得多,需要在反复的溃烂之中用烈酒一遍遍的清洗,方才能好。 因此,她能有这般能耐,着实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一点红不甚在意,李鱼却很是在意,她总觉得自己好似干了坏事一样,皱着眉盯着一点红胳膊上的伤口。 她忽然又拿出了鱼肠剑,要取自己的血给他用。 一点红眼疾手快,立刻摁住了她的手,皱眉道:“你做什么?” 李鱼道:“伤口既难以愈合,自然要想个法子叫它愈合才是。” 她的血的确是有奇效的,之前一点红的脖颈之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也好得彻彻底底,今日这个浅一些的伤口,想必应该也没有问题才是。 一点红却道:“不必,你的血珍贵,不需要浪费在此处。” 而且…… 而且他也的确想在自己身上留下一点纪念品。 他忽然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指轻轻磨挲着自己小臂上的那个伤口,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痕迹,他手指上的厚茧擦过的时候,便能感觉到一点刺痛。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李鱼吸血时的样子。 他知道什么叫徐徐图之,如今这些举动,一是为了让她好过些,二也是为了……让她慢慢地离不开他。 见李鱼还是盯着他的伤口看,一点红罕见地开口宽慰道:“你不必歉疚,你该知道,这是我逼你做的。” 这低哑的语气之中,竟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 李鱼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脸,而一点红此时此刻,正好也在看她,那双永远冷漠、永远残酷的死灰色眸子之中,竟也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定定地看着李鱼,就看见她忽然又垂下了眼帘,似乎对他满载的情绪有些无所适从。 她又避开了。 一点红也不生气、也不郁闷,他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一点红问:“接下来去哪?” 李鱼沉默了一小会儿,道:“要往北走。” 一点红挑眉:“哦?” 李鱼便从怀中拿出了那根翠蓝翠蓝的羽毛,将那日他昏死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一点红。 一点红听了之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淡淡地道:“何时启程?” 李鱼道:“那要看你恢复得如何。” 一点红道:“我已好了,你若要走,现在走都是一样的。” 李鱼看了看外头的大太阳,没有说话。 恢复妖力有好处、自然也有不好处。 她身体孱弱之时,太阳光虽然也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损伤,然则,只要不是大晴天,她顶多是觉得身上皮肤会有被灼伤一样的痛感,可自从妖力恢复以后,她却能感觉到,自己更畏光了。 就比如说现在,她就一直躲在床幔之中,因为外头的太阳光太亮,叫她即使在屋子里光亮的地方,也难受得要命。 而在昏暗的床幔之中,就会好受许多。 因此这些天,她即使在屋子里,也只喜欢待在昏暗的地方,好让自己能好受些。 相比较于恢复妖力之前,她对太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