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四九的画像,高大魁梧的身影立在阳光下,那张木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又分明让人能感觉到他的忠诚与肃穆。 这幅画不像其他画坠着江栩的署名,而是在右下角浅浅地写着四九两个字。 韩菲儿微微叹息了一声,随后抱着手里的画走了出来。 莫老四的酒店还在敲最后一个环节,把燕廷枭也叫了过去,家里只留下两只燕卫,正蹲在角落里吹空调吃雪糕,大概是担心江栩醒来一个人害怕,才把韩菲儿给叫了过来。 韩菲儿以为江栩顶多睡到十一点,哪知道,她回笼觉能睡这么久,她前前后后跑楼上都看了不下四次长安,这趟下来,总算江栩醒了。 她也终于能开口要这幅画了。 画上是长安,一身白衬衫,目光澄澈干净,他仰脸站在那,看墙上的画,画上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裙。 这是一幅画中画。 “本来就是要送你的。”江栩点头。 “我太喜欢了。”韩菲儿又过来帮她捏了几下肩膀。 江栩被捏得骨头差点散架了,低低叫了一声。 韩菲儿“啧”了一声,“叫得真好听。” 江栩:“……” 燕廷枭回来时,就见沙发上两人在互相挠痒痒玩得不亦乐乎。 他换了鞋进来,看着江栩被欺负得头发散乱仰躺在沙发上,笑得眼角沁泪时,忍不住松了领口两颗纽扣,露出的喉结滚了滚。 身后紧跟进来的燕卫忍不住掏出手机进群吐槽: 燕卫1:爷最近吃什么了? 燕卫2:昨晚的面条和蛋糕。 吃雪糕的燕卫3:不,我怀疑是羊肉汤和牛鞭。 吃雪糕的燕卫4:禽兽! 江栩八号回去上课,刚到班级就发现班里出了事。 “我算是整明白了,每次你一请假我们班必定出事。”屠大图道。 江栩把书包放下,问了句,“怎么回事?” 班里只剩零星十几个人在,其他人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仿佛很久没来上课一样。 “不是前天开始让我们去打扫礼堂和音乐室啊,钢琴被人弄坏了,s班的人赖到我们身上,硬说是我们打扫的人不注意弄坏了,叫我们全班凑钱赔偿。”屠大图摊手,“我们班其他没去打扫的人根本不认,让谁弄坏谁去赔,然后开始旷课了。” “是我们班人弄坏的?”江栩问。 “她们都说是李曼。”屠大图说,“我也觉得是她,平常都跑没影了的人,昨天居然跟我们一起去打扫卫生,也就她去碰过钢琴,现在想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是她。” “有证据?” “我去,这还要证据?”屠大图一脸人间正义,“反正她现在就应该一个人敢作敢当站出来把这件事认了,省得连累我们整个f班。” “她人呢?”江栩回头看了眼,没看见李曼,倒是看见又趴在桌上睡觉的关妙。 “跑了呗,一出事就跑了。”屠大图不屑,“这种人真的是祸害,就知道惹了祸自己躲, 让我们其他人背锅。” 下午班主任来了一趟,通知班长把旷课的同学全叫回来开了场班会。 说是班会,其实就是通知大家一起凑钱赔偿那架价值十一万的钢琴。 “要赔就让弄坏的人赔!”有人在底下出声,“又不是我弄坏的,凭什么让我赔啊?” “是啊!凭什么让其他人赔?”有人附和,“谁弄坏的谁自己站出来承担。” “李曼,说你呢。”有人直接喊话李曼。 李曼坐在位置上,她这天没有化妆,素淡的一张脸并不丑,听到有人喊她,她站了起来,冲班主任说,“我没有弄坏钢琴。” 其他人则是嘲讽,“不是你弄坏难道是我弄坏的?全班都不想去打扫卫生,也就你一个人积极地去打扫,完了后钢琴就坏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李曼说不出话来。 其他同学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是啊,自己弄坏的就自己承认,要是赔不起,就让学校给你搞募捐。” “打工也行啊,再说了,你外面不是认识很多社会朋友么,让他们帮你赔啊。” 大概这句话戳到了李曼痛点,她忽然愤怒道,“我说了不是我弄坏的!” 班主任在台上拍了拍桌子,“行了!都别吵了!这钢琴不管是谁弄坏的,都跟你们f班脱不了干系,你们大家一起凑钱赔吧。” 其他人吵吵嚷嚷地辱骂李曼,各种难听话都有,李曼两手抓住桌上的书,眼底很快蓄满了泪,她看着班上那一张张嘲笑又嫌恶的嘴脸,愤怒又委屈。 “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去打扫卫生!是!我是碰过钢琴!但是我弹过一下就合上了!根本就没有坏!我碰的时候是好的,碰完也是好的!” “你怎么知道你碰完之后是好的?”班上有人插嘴,“说不准你刚碰完就坏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