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只是微微笑着,听云畔向他描述念姿的性情模样,随常问一句,“筵宴上你们一直在一起?” 云畔说是啊,她是坦坦荡荡毫无任何小心思的,由衷地对明夫人说:“要是念姿姐姐能来,那多好,往后阿姐也不会孤单。” 梅芬对女孩子从来不抵触,本来因云畔要嫁人了,她生出了点离愁别绪,不过听说另有一位妹妹,立刻心生向往起来,“我也想结识结识她呢。” 明夫人欢喜地说好,“回头巳巳出阁,念姿必定要来的,到时候你们兄弟姊妹们都熟悉熟悉,原就是自家亲戚,这些年鲜少来往,弄得生疏起来。” 后来又给了些交代,说大婚就在眼前了,不让云畔贪凉睡罗汉榻,不让她喝凉茶,就算午睡也要拿小被子盖肚子,事无巨细地殷殷叮嘱,像小时候阿娘对她的要求一般。 云畔一一应了,饭罢和梅芬一起辞出来,走在木廊上朝外望了眼,弦月弯弯,挂在流云奔涌的天幕上,心里还在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便初一了。 “云走得好快呢,不知明天会不会下雨。”梅芬见她看天上,顺嘴说了一句。 云畔道:“兴许会吧,姨母叫人瞧过了天象,说初六日应当是大好晴天。” 梅芬立刻便笑话她起来,“到底是要出阁的人了,一心惦念着初六日呢。” 云畔红了脸,嘀咕着:“办筵下雨,宾客们往来多不方便。” “地上泥泞,还会弄脏了喜鞋。” 没有外人的时候,梅芬还是很活络的,姐妹俩笑闹着推推搡搡往前走,云畔照旧送她回滋兰苑,看她进了屋子,方转身返回自己的小院。 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巳巳,她回头看,向序站在一片紫藤架子前,院门上的灯笼照亮他的半边脸,他向她伸出手,说:“这个送给你。” 云畔和檎丹对视了一眼,有些奇怪,但并没有伸手去接,只问:“大哥哥,是什么呀?” 向序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里头是一块勾勒着青绿山水的眉黛,他有些局促地说:“上次去那个干花铺子,跑堂的极力兜售,说这个画眉黛最好。你就要出阁了,我没什么可送你,就把它买回来了。” 云畔失笑,“大哥哥竟还记得那个?” 向序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可她还是没接,语气温软地说:“表姐替我准备了很多胭脂水粉,眉黛也有好几块,妆匣里都快放不下了。大哥哥这块就自己收着,将来见了念姿姐姐,送给她吧。”说罢搭着檎丹的手,转身往一捧雪去了。 走了很远,向序还在紫藤架子前站着,云畔没有回头。 檎丹将她搀进院子,便示意女使关上了门。 其实有些话未必要说出口,该明白的心里早就明白了。自己没有那么丰沛的感情,也不愿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这样就很好,静心地数着日渐临近的日子,到了那天从这公府,搬到另一座公府里去。 想来都是差不多的日子,差不多地活着。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换了一种身份,多了无限的可能,能够去做待字闺中时,不便做的很多事。 第28章 还挺喜欢你的。 五日,过起来真的很快,因着家下要办喜宴,舒国公提前一日便告了假,要在府里张罗宴会当日,男宾们的送迎安排。 家里一瞬好像多了很多人,梅芬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往一捧雪去,半道上见女使仆妇往来不断,她和八宝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八宝说:“要是不退亲,明日出嫁的就是小娘子了。” 所以梅芬对云畔充满感激,巳巳是救她脱离苦海的活菩萨。 正琢磨那些女使手里的托盘上端着什么香料,听见两个仆妇一面说着吉祥词儿,一面击掌入园,嘴里说着:“新妇的纯衣纁袡送来了。” 梅芬忙拉着八宝追进了一捧雪,进屋后见姚嬷嬷带着几个全福的仆妇接过来,小心翼翼将那件婚服架上了横平竖直的衣架子。 梅芬仰着头看,那黑色的深衣浓重如夜色一样,领口袖缘都镶嵌着精美的赤色镶滚,被衣架子一撑,简直像个帐幔。她有些纳罕,转头问姚嬷嬷,“巳巳的嫁衣,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