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喊了一声,但下一刻却看到他的父亲举剑竟是砍下了他的一只手,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不断在他父亲皮肤下涌动的红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挣脱着便要逃。 不!他惊呼着,可早已没了办法,连同另一只手也被砍断。 此时他真的疯了,不过就是一条鲛人,不过就是一条鲛人!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林易之从外头冲了进来,可却只看到互相残杀的人,以及他的父亲拿着剑正在不断地砍着什么人。 他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低眸时又见被砍得竟是他的大哥。 这让他有些不敢靠近,下意识便要逃离。 可这步子还未跨出,便见献天缕已然缠上他的脖子,直接将他的头给割了下来。 白之如缓缓爬到了林清的边上,看着他了无生息的跪在那儿,小心翼翼地去触碰。 身上全是伤,更有数把剑刺在他的身上,他怕自己这么一碰会碰疼了林清。 可若是不碰他又怕林清会不要自己,于是他用着极其小心地动作将人抱在了怀中,乖乖地道:阿清不疼,我给你亲亲就不疼了。边说还边去吻他受伤的地方。 但伤痕实在是太多,血水还在不断地流出来,看得他心尖抽痛。 他又试图让林清去喝自己的血,可血全顺着唇角落了下去,却是如何都不能入他的口。 这也让他愈发的崩溃,哭着唤他,阿清喝了就不疼了,阿清你喝好不好,好不好,我以后会乖,我真的会乖。边说还边不断地将自己的血灌进去。 可怀中的人早已没了声息,即使喝了鲛人却也是毫无用处。 阿清我不看小狗了,我也不要生小鱼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他攥着林清凌乱的衣裳低声哭着,真的不想看小狗了也不想生小鱼了,阿清你别不要我。 为什么自己要长鱼尾巴,为什么自己要长这个。 要是自己没有长就好了,阿清要是我没有长就好了。 可是怎么办,阿清我要怎么办。 他无措地挨着林清一声声问着自己要怎么办,血色的珠子顺着林清的衣襟落在地面,同血水混合在一起。 那一袭月白鲛绡也随即染上了血色,鲜红的血水好似雪地中盛开的红梅,在他那一袭衣衫上点缀着。 耳边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利剑划破皮肤一点点剥林曦之的皮,哪怕是他喊得撕心裂肺都没有人停手。 白之如没有去理会而是爬到了雪剑的边上,他将雪剑拖了过来,又看了看自己的鱼身这才动手去剖自己的鱼身。 只要不是鱼身了,阿清就不会头疼了,不会头疼,不会了。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浑身轻颤,可他却是连半分声音都未出,直接将其剖开。 一双染血的双足映入眼帘,他看着自己幻化的腿笑了起来,这才蜷缩着又窝在了林清的怀中。 阿清我有腿了,阿清再也不用担心了。他轻轻地蹭着林清的颈项,就如同以往的每一回一般。 可此时的林清只余下了一具冰冷的尸身,如此轻蹭之下也是半分回应都没有。 雨越下越大,晨起时更是瓢泼大雨,鲜红的血水缓缓溢出了院墙流淌在街道上。 有路过林家门外的人看着满地的鲜血疑惑不已,顺着敞开的屋门往里头瞧,在看到满院子的尸体时惊得险些连步子都站不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壮着胆子往里边去,同样的无论是哪儿都是尸体,甚至他还看到了倒在血泊中一具被剥了皮的人。 许是还未死,此时正大张着口挣扎,一双眼中染满了不甘。 来者见这人全身上下只有脸是完好的,其他地方都被剥了皮,而这个人正是林家的大公子。 过了好一会儿,这具尸体才没了动静。 死人了!死人了! 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浑身一颤,惊恐地大喊着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林家上下千百余口人一夜之间被屠尽,而守卫者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整个林家犹如人间烈狱,大火焚烧,血流成河。 郊外一处小山村,身着蓑衣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名同样穿着蓑衣的小女孩走在小道上,见前头行来一道身影。 缓缓靠近下发现是个身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面上染满鲜血,神色更是空洞迷茫,犹如行尸走来。 而他的怀中还抱着个人,红衣染血好似女子所束嫁衣,还有血水顺着指尖落于地面。 很快,他们就路过父女俩,只余下了那一抹掩不去的浓郁血腥味。 小女孩看着离去的两人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道:阿爹,那个哥哥的新娘怎么了? 嘘小女孩的父亲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又道:可能是睡着了吧。话落才牵着她的手离去。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