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寻到冰湖时已是夜半时分,湖面被一层极厚的冰层所覆盖,一眼望去层层叠叠竟也有些望不到头。 这儿就是冰湖吗?他看着眼前的冰湖出了声,随后又看向了四周,可却是什么都未瞧见,寂静的只有阵阵寒风。 也正是如此,他下意识皱起了眉。 如此恶劣的地方,当真有千瓣冰莲吗? 这般想着,他看向了同样被冰层覆盖的湖边,低身蹲在了边上。 伸手间有寒意快速袭来,仿佛利刃划破指尖般,疼的他眉间紧皱。 入雪域前他就用了风符,稍稍掩去了些许寒意。 可到了冰湖边他却发现风符如同虚设,寒意穿透风符,冷得刺骨。 连湖面都如此寒冷,这湖下怕是更厉害。 他没有动作只低眸瞧着,直到片刻后才有了动作,指尖也随之抚上了冰面。 也正是如此,寒气猛然袭来,竟是直冲心口,扰的他身形一颤眉间皱的愈发厉害。 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才运作灵气,便闻一道脆响,厚厚的冰层裂开了一道口子。 下一刻口子碎裂,被冰层包裹的湖水翻涌而来。 只是也不过片刻,才裂开的冰面却又再次冻结,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恩?他看着这一幕低应了一声,俨然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厉害,才破口就又冻上了。 看来要想下水得在冰裂开的瞬间下去,不然怕是人还未下去就先冻上了。 意识到这儿,他再次运作术法,在冰层裂开的瞬间倾身入了水。 也是在刹那,冰层再次结上,恢复如此。 林清在入水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当真如方才所言,冰上都已经如此冷了,冰下更厉害。 仅仅只是水符与风符的阻挡已然无用,寒意径自穿透,冻得他浑身发麻。 也难怪无人活着出来,就连他这个用至寒内功心决的人都有些受不住。 冰莲生于冰湖深处,可到底有多深根本无从知晓,偌大的冰湖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寻得。 冰湖内的寒气太重,越往下就越厉害。 几回想要试探,可几回都不行,最后只能在保证自己不会被冻死的情况下,只在周围寻。 也正是如此,他在雪域待了数日,却是连冰莲的一片花瓣都未曾见过,甚至连冰湖的一角都未能参透。 夜半时分,冰冻的湖面传来了一番动静。 下一刻冰面裂开,一道身影自水下爬了上来。 青丝在触碰到风雪的刹那快速结出冰霜,就连那张面容上也同样如此。 只是那袭红衣却是未染半分清水,更别提冰霜了。 林清在第一回 入水时就发现了自己这身衣裳的异样,明明是从水中出来,可却连半分清渍都未染上,到是同白之如那一身衣裳有那么些相似。 也是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古籍中的记载,听闻鲛人手中有一物,名唤鲛绡,入水不化遇火不灭,是他们所着衣物。 而除了这些以外,鲛绡同寻常衣物毫无差别,就是巧夺天工来了都难以分辨。 以前也曾好奇过白之如那一身衣裳的材质,这会儿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竟是连这都给忘了。 如今穿在他身上的这件更是同白之如那一身月白鲛绡一模一样,同样的入水不化,就连冰霜都毫无办法。 可想而已,自己身上这件应该就是鲛人所制的鲛绡了。 一想到白之如躲在水里给自己织制衣裳,递给自己后还一脸等着夸奖的可怜模样,他苍白的面容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笑,驱散了他多日来的疲惫。 鲛人真是奇怪,不仅仅落泪成珠,就连所制衣裳都如此厉害。 不过让他诧异的还是,自己那条鱼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结果竟然给自己织了衣裳。 他忍不住低笑了笑,待片刻后才收回了思绪不再去想,而是看向了再次被结成冰的湖面。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寻不到了。他说着才起了身,同时将发丝上的冰雪全数拂去。 无暇剑如今在巧夺天工的铸剑炉内,依着巧夺天工的话,无暇剑暂时还不会成为废剑。 可若是灼烧无暇剑的炉火散去了,此剑也就废了。 如今离炉火消散还有些时候,他到也没有太过急促,准备去一趟天知阁,寻寻关于冰莲的记载。 此行前来多少有些盲目,还是先行回去,到时再作打算。 再者他离开轻云洞府也有数日,也不知自己那洞府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先前不过离开一日,白之如都将自己的洞府搅和成了一团,此次出来数日,怕是已经将洞府给掀了。 一想到自己会看到被闹得翻天覆地的轻云洞府,他只觉得眉心有些疼。 轻揉了揉后,他才出了雪域,御剑回了轻云山。 入轻云山境内时已是晨起,大雨滂沱,林内被雨声笼罩。 收了剑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