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桓还能不知谢驰是什么性子,当即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连秦笙都察觉到他有些反常,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在他和裴闻雁之间打转。 等送秦笙和裴闻雁上了马车,谢桓才意有所指道:“裴三姑娘虽说也是武将世家出生的,但终归是个女儿家,你那臭脾气,在人家跟前且收一收。” 谢驰知道兄长大抵是误会了什么,他没解释,反而有些困惑地道:“哥,为什么有些人,你明明没见过,但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总觉得很熟悉?” 包括她身上的味道。 在捡到那个香囊前,谢驰印象里自己根本没闻到过那样的香,但闻过后,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香囊时,他下意识想问的是里面是什么香,不过这般问一个女儿家不妥,才改口夸那络子好看。 对方的回答,比他预想之中的还要谨慎。 不说回去打几条新的送给他,而是说下次和秦笙一道登门拜访时,教谢府的丫鬟打那络子。 就算他往后用上了那络子,也同她没有半点干系。 而且……下次登门的时间还遥遥无期,这推托之词,太明显了。 他一开始的感觉没错,她就是在躲着他,不愿和他有半点交集。 谢桓听到谢驰的问话,意味深长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回府去了。 谢驰看着兄长的背影,皱了皱眉,他也知道自己那话有些歧义,但他打第一眼见到那位裴三姑娘,的确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 马车上,秦笙见裴闻雁离开谢府后,就一直无意识抓着她腰侧的香囊,有些担忧道:“闻雁,是不是小侯爷为难你了?” 裴闻雁神色微怔,随即摇头:“并未。” 秦笙松了一口气,温声细语道:“小侯爷性情是不如大公子好,不过只要你不动他的战马,大多时候他应该还是讲理的。” 这话不知哪里戳中了裴闻雁的笑点,她有些忍俊不禁,极低地呢喃了一声:“原来他少年时也这般。” 秦笙没听清,问:“什么?” 裴闻雁将厚实的车帘掀开一条小缝,看着外边纷飞的大雪:“我说这战火,不知何时是个头。” 一提到战事,秦笙面上的担忧也多了起来:“汴京往南便是江淮,不管汴京是战是降,江淮都难遭此劫,母亲和兄姊还在江淮,我若有阿昭那样一身武艺,此刻只想奔回江淮去了。” 裴闻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细雨梨花一般纤弱又坚韧的女子,透过她,不难想象出她那位盛名在外的姐姐是怎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但那位美人所拥有的不仅是惊世的美貌,她还手握这乱世里最宝贵的权利,同时也受天下百姓所拥戴。 在那位太子妃之前,这世间女子,不管身居怎样尊贵的位置,所得的最高赞颂也无非一句贤良淑德。只有她,把世人对男儿才有的赞誉也揽到了身上。 裴闻雁甚至觉得,正是因为那位太子妃站得足够高,也足够耀眼了,才让许多和林昭一样心怀大志的姑娘也跟着在这乱世中崭露头角,她自己不也是这般走上这条路的么? 她缓声道:“这天下能安定下来,少不得虎将上阵冲杀,但治理天下,也需要贤臣夙兴夜寐。太子殿下带兵打下了这天下,在后方帮着治理这天下的,却是太子妃娘娘。” “阿笙,太子妃娘娘不仅是你阿姊,也是一手创立了娘子军、让肱骨良臣甘为之驱使的太子妃,你莫要太过担忧。” …… 青州。 从王彪带信回来的那一刻,整个青州城上方的空气几乎都冷凝了。 王彪一行人回城一行人已是暮时,秦筝命人带他们下去安置后,立即召见了青州所有大臣,共商御敌之法。 “北戎十余万大军即将过境凉州,横穿汴京取大楚腹地,殿下调兵回江淮最少得半月,诸位有何妙计?”秦筝坐在主座上问下方臣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