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少大臣都纷纷附和。 楚承稷道:“株洲和坞城乃疫民聚集地,淮阳王便是折在了瘟疫上,李忠不敢冒险取这两城。” 娘子军带回游医后,株洲和坞城的疫民虽以得到救治,但他们对外一直是封锁消息的。 要向沈彦之和李忠“借道”前往北庭,谈和不成,就只能硬攻。 这时候隐藏实力,让他们误以为江淮依然瘟病肆虐,低估他们,才能更容易取胜。 大臣一番细思,只觉楚承稷所言,也不无道理。 昔日淮阳王势大,连李信都怵他三分,结果因误和一队疫民交手,生生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坞城和株洲救治疫民的药材都有限,李忠只要不是蠢笨如猪,就不会选择攻这两城,驻军的确是可有可无。 宋鹤卿问:“那青州……” “青州由孤亲自坐镇。” 宋鹤卿尚还未反应过来,岑道溪倒是先想明白了楚承稷这般布局的用意:“殿下是想同李忠唱一出空城计?” 楚承稷自从青州起势以来,还从未打过败仗。 他在用兵上素来以诡变闻名,屡屡出奇制胜。 楚承稷人若不在青州,李忠得知青州没多少兵力,兴许还会觉得这是绝佳机会攻打青州。 他留在青州,青州又防守薄弱,怎么看都像是赵逵带兵去赶鸭子一般把李忠往青州这个陷阱赶,李忠敢攻打青州就怪了。 想通这一切,岑道溪看楚承稷的的眼神敬佩中又多了几分棋逢对手的喜色:“殿下果真用兵如神。” 主要还是这个计谋太过大胆了些,可大胆归大胆,又何尝不是死死拿捏住了李忠的心境? 上乘兵法,从来都是攻心。 …… 安元青的两万永州军当初随着楚承稷南下攻打淮阳王,如今城内只留几千将士守城。 得益于永州坚固的城防,才勉强挡下了李忠的一轮强攻。 援军若再不至,城门必是守不住了。 李忠坐在战车上,看着城楼上颓丧的永州军,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他的军师拍马屁道:“听闻安元青家中还有个正待闺中的女儿,等将军攻下这永州城,娶了安元青之女,手上又握着安元青妻儿老母的性命,不怕安元青不倒戈咱们!” 李忠哈哈大笑:“军师谋略有功,回头本将军一定重赏!” “那楚氏小儿打着天下大义的幌子让本将军借道与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等他帮着连钦侯击退北戎,回头可不就得盘算着怎么侵吞老子的势力?真当老子是个蠢的!” 击退了北戎,前楚太子那边和连钦侯的结盟就更牢固,届时前楚太子和连钦侯一南一北夹击,他还有生路就怪了。 所以他和一众幕僚商议后,才提出了易地的条件。 把地盘换到南方富庶之地,不卡在前楚太子和连钦侯势力交界这块,到时候就算同前楚太子交手,也只同前楚太子一股势力打,不用再担心北庭铁骑从后方夹攻。 前楚太子那边不同意易地也无妨,他们先下手为强,拿下永州就成功了一半。 军师奉承道:“将军英名!” 李忠看着岌岌可危的永州城门,眼底野心和欲望疯长,大喝:“擂战鼓!最先杀入永州城者,赏十金,赐美人!” 底下的将士更加疯狂地攻城,城楼上的永州军疲敝得几乎已经挥不动刀刃了。 就在此时,脚下的大地颤动起来,似地动了一般,号角声也一浪盖过一浪从四面八方涌来。 李忠站在战车上,能清晰地瞧见一支黑压压的大军如黑铁洪流一般朝着永州城逼近。 跑回来报信的斥候,因着跑得太急,军帽都歪了,惊恐道:“将军!不好了!大楚的援军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