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完毛的鸭,你用滚水淋一遍,把鸭毛给我拔干净也成。” 拔鸭毛? 何云菁脸色更绝望了。 她倒是想走,但瞧见王大娘那黑沉的脸色,愣是没敢迈动脚步,只得僵硬地往后院挪去。 看着那一盆臭气晕天的猪大肠,何云菁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吩咐两个仆妇:“你们把这盆猪大肠给我洗干净!” 发现王大娘在一边切菜一边往这边看,何云菁狠下心走至烫鸭毛的大木盆前,抓起一只被捆住了翅膀和蹼的鸭,一瓢滚水还没淋上去,鸭子受惊直接狠狠啄了何云菁一口。 “我的手!”何云菁惊叫出声,忙丢开那只鸭子。 几个仆妇为上前去查看,先前那只鸭子却不知怎么挣开了绑在翅膀上的绳子,嘎嘎扑腾着满院乱飞,打翻了不少器具,两个仆妇去抓,鸭子扑腾得更拼命了,迎面撞到何云菁脸上,弄得她那一头珠钗簪花都掉了不少,发髻也散了。 何云菁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红着眼整理头发时,发现这件自己最喜欢的杏色云纱衣裳上竟然还沾到了一滩鸭子的粪便,她脸色白了白,险些当场晕倒。 偏偏此时一个仆妇正好抓住了那只乱飞的鸭子,过来邀功:“小姐,您看,鸭子抓到了……” “滚!这辈子都别让我看到鸭子!”何云菁都快气哭了。 她不管不顾往厨房走,想要离开这儿,却又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好在一个仆妇眼疾手快才扶住了她,“小姐当心。” 何云菁记得这个仆妇刚才还在洗猪大肠,因为自己被鸭子啄到,她们洗猪大肠的几个仆妇手都没洗,就直接过来帮她抓鸭子了。 她这次是真哭了,一把推开那仆妇:“你们这些个腌臜东西,谁准你们用洗猪大肠的脏手碰本小姐的!” 何云菁狼狈跑出厨房,正巧碰上从菜园子抓了只鸡回来的喜鹊,喜鹊还是头一回瞧见这位娇滴滴的大小姐这副模样,颇为纳罕:“何小姐这是怎么了?” 何云菁难得没有还嘴,看到她手上拎着只鸡,红着眼一句话没说,跟避瘟神似的绕开她就跑了。 喜鹊挠挠后脑勺,很是不解。 她进厨房就道:“王大娘,鸡我给您抓回来了。” 瞧见整个后院一片狼藉,秦筝正在帮着王大娘收拾残局,喜鹊还有些吃惊:“这是怎么了?” 王大娘板着张脸道:“西寨何丫头带着人过来说要帮忙,这就是她们帮的倒忙。” 喜鹊更纳闷了,“二当家把自个儿闺女当眼珠子疼,她会下厨?” 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何云菁对林尧的心思以及那醋劲儿,喜鹊不由得瞥了秦筝一眼,估计这才是何云菁来大厨房的真正目的吧? 喜鹊忙道:“王大娘,您去灶上忙吧,我来收拾后院。” 王大娘今日刻意为难何云菁,倒不是想帮秦筝,只是看不惯西寨那边手伸这么长,再加上林昭落入水匪手中也有西寨推波助澜,她心中气不过罢了。 想到接风宴上要准备的菜还一个没炒,王大娘也没空再收拾这烂摊子,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一会儿再去叫你卢婶子她们过来帮忙。” “好嘞!”喜鹊满口答应,等王大娘进了厨房,她才小声问秦筝:“程夫人,何小姐没为难您吧?” 秦筝摇了摇头:“算不上为难,只是何小姐可能误会了什么。” 喜鹊听到秦筝的回答,立马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何小姐要是说了什么,您别往心里去就是了。她是二当家独女,打小就被宠坏了,寨子里但凡容貌过得去的姑娘,都被她敲打过。” 说到此处,喜鹊撇了撇嘴:“不过也就她一厢情愿罢了,寨主躲她还来不及呢!” 这些秦筝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她小声询问:“为何我瞧着那位何小姐也颇有些惧王大娘?” 喜鹊道:“王大娘是寨主的乳母,老寨主和老夫人去得早,寨主和大小姐是王大娘一手拉扯大的。便是如今,寨主也颇为敬重王大娘,何小姐平日里可没少想法子讨王大娘欢心。” 秦筝没料到王大娘竟然还是林尧的乳母,不过有这层关系在,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