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启拧着眉一手捏着左肩,一面凝着对面的嬷嬷极是无谓道:“嬷嬷慌什么?老三知道是我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跑到陛下跟前告御状去?” 嬷嬷在一旁恭敬地站着,这时开口道:“殿下,皇后娘娘着奴婢给您带一句话。” “此计未成,日后务必小心行事。尤其三皇妃,还请殿下断了这个心思。。” 楚元启不屑地哼了哼:“哪有什么三皇妃,她本该是本宫的太子妃。” “殿下……” “你告诉母后,安若我是志在必得。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嬷嬷吸一口气,纵语声不得加重,说出口的言辞却是更直接些。她道:“殿下,若您昨日不曾出现在城郊,便不会露了踪迹。这事任由他们查,也断然不会查到您身上。” 原本的计划,便是令那一帮人将安若收拾了。结果太子非要亲自前去,才生生坏了计划。再没有什么比三皇妃亲眼得见更为要命,她现下未提,不代表将来不会提及。 楚元启何曾被人说教,脸色陡然变得阴沉,幽幽道:“我不去,怎知她百般苦衷?” “她是在骗您。” 楚元启睨她一眼,明知她所言确有些许可能。然色字上头,再是懒得理会:“嬷嬷下去吧,我累了。” 嬷嬷弓着身子欲言又止,终是无声退去。些许事,皇后娘娘知晓,却是实在不能与太子殿下说破。此番事成便罢,偏偏事情未成,极可能已然触了陛下逆鳞。 嬷嬷离去,楚元启到底将近身心腹叫到屋内:“昨日之事可有处理妥当?” “殿下放心,做这件事之前属下就已经安排好。即便有人去查他们的踪迹,咱们也不怕。这些人曾出现在挽君院,还有吴相府周围,纵是他们真有本事查得深了,也不过是兜转回他们自个府上。” 这挽君院,是三皇子府苏绾绾的出处。至于吴相府,这吴相膝下的千金可是曾钟情于三皇子。 楚元启这才全然放下心,此计成与不成他都做了万全的准备,母后行事实在过于谨慎。 然楚元启不知,昨日太医自三皇子府离去,回宫禀告“三皇妃身有多处擦伤磕碰,现下仍是昏迷不醒”,陛下当下便起了疑心。 反问道:“可有问是何缘由?” 太医应声:“说是三皇妃前往天泉寺祈福,回来时不甚从马车上跌落。” “嗯。”陛下道,“下去吧!” 随后,殿内只余陛下与景公公,景公公瞧着陛下的脸色先一步开口:“陛下,奴才以为,这次与上次身子不适不同,三皇妃有伤应是真的。” 昏迷可作假,身上的伤却是做不得。且从马车跌下这事,听来便像是做假。 “去查查。”陛下道。 两个时辰后,景公公一进门便打发了殿内多余的宫女:“回禀陛下,已查明三皇妃确然是从马车坠下,但并非不甚为之,而是有人劫掠并意欲强行……”说到这,景公公特意顿住,那污秽的言辞不能言说,也不必挑明。 陛下手中的茶盏还冒着热息,猛地砸在地上:“何人如此大胆?” 景公公低垂着头,未敢应声。 “太子?” 景公公这才小声道:“太子亲自前去,并带了酒。” “混账东西!”陛下怒不可遏起身,他在殿内不停地徘徊,好一会儿方才顿住步子,放缓了声音问,“若儿呢?” “三皇妃忠贞刚烈,抵死未从。” 陛下神色莫测,吁出一口气,末了,终是什么都没说。 …… 三皇子府,沉院书房。 楚元逸自云间院而出,心口始终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又无从发泄。握在手中的书卷一字未曾入眼。 良久,方才出声唤道:“暮霄。” 暮霄进门,他又是不耐开口:“府上无事,去看着孟府动静。” 暮霄怔了下:“……是。”殿下与孟纪素无牵扯,这是替皇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