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珏看了看屏风架上整整齐齐挂着的,孟晚陶送他的两件斗篷。 “明日一早,”只静了片刻,他便冷声道:“上早朝。” 朝中不太平,关外也不太平,就连西南都不安生,也是时候回去了。 李渠一怔,马上恭敬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宫珏没再看他,起身拿了那件天青色的大氅朝外走。 主子心情不太好。 李渠站了片后,忙转身跟出去。 他非常理解主子,朝上总是各种各样的事,塞外犬戎还虎视眈眈,现在又要跟心上人分开了,换谁谁心情能好? 宫珏出了院子,朝孟晚陶庄子走,走了没多会儿,他冷声道:“别跟着。” 李渠:“………………” 虽然有些不解,但李渠还是立刻听命,隐匿了身形。 藏在暗处,主子看不到他的脸,李渠脸上的疑惑和茫然更是不加掩饰。 主子不会是生他的气了罢? 宫珏站在院门口等了许久,才看到孟晚陶的马车出现。 脸上的寒霜登时便化了。 孟晚陶几乎睡了一路,到了家,马车停下来,她都没醒。 还是小瓷喊她了好几声,她才醒过来。 睡了这么一会儿,虽然不太.安生,也还是缓解了下疲惫,孟晚陶精神好多了。 因为刚醒,还有迷糊,惺忪中扶着不知道是大枣还是小瓷的手下马车,还没站稳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脸色怎么还这么差?” 孟晚陶一僵,抬头看到宫珏的脸,彻底清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孟晚陶又惊又喜。 “刚刚,”这件事上,宫珏从来没说过实话:“想着你这个时辰也该回了。” 孟晚陶才不信他这话,哪那么巧,回回她一到家他就已经等着了,要么刚到家没多会儿他就找来了,定然是早早地就等着,才每次都那么‘准时’。 她刚开了口,话音还未出,掌心传来的温热体温和触感,便让她整个人当场呆住。 她手还扶着他的手呢。 呆了一瞬罢,她便假装平静地收回了手。 宫珏:“……” 他眉心微动,视线在她收回的手上扫了一眼,然后也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刚刚的问题:“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请太、大夫看过没?” 孟晚陶稳住心神,冲他笑笑:“不打紧,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就是昨日太累了。” 宫珏还要再说什么,孟晚陶便又道:“你肯定等了许久,快进来罢,今日铺子生意特别好,接了许多单子。” 见她不似强撑,宫珏只好把话又收了回去。 虽不肯看大夫,可安神汤药还是该喝上一剂,等会儿就让李渠送来。 小瓷最后一个下车,还要拎好多东西,等她抱着东西往院子里走时,瞧着前面小姐和公子的背影,不自觉皱起眉头——他们怎么看着怪怪的? 怀里物什实在太重,小瓷也没那份细心去深究,转头喊小枣来帮她忙的时候,就把刚刚那点疑惑彻底给抛到了脑后。 因着孟晚陶身体不适,今日大部分活计都是由宫珏还有小枣来完成。 她只坐在那儿,或者站在一旁指挥。 ——在宫珏的坚持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坐着。 连晚饭她都没插手,是以,到吃晚饭时,孟晚陶已经缓过来了。 见她气色好转,小瓷三人也松了口气,饭桌上喜气洋洋,叽叽喳喳个不停。 孟晚陶几乎没开口,就听她们说。 听了一会儿,她察觉到什么,朝宫珏看过去。 宫珏坐在她身旁的位置,眼睛却没看饭桌,而是在看她。 她眨眨眼,小声道:“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 今天的菜全都是小枣做的。 宫珏也不躲,就看着她:“没有。”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