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什么在保温之外,并没有人。但是她心中已经隐隐然有了猜测,放轻脚步,走向了客厅。 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用手肘支着扶手打盹。 木更全都明白了。她又想起晶宇的话,重新振作的念头,在她心间从未有过的炙烈。 当第二天,晶宇走出房间时,看到的,已经是一个能够笑得出来的明快女孩了。尽管,他还是能够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伪装的成分。这并不要紧,有他在这里,时间会成为很好的辅助剂。 在那之前,想了一个晚上,为了防止再出现类似的,自己不在场的变故,晶宇决定,将自己对于木更父亲死亡这整件事情的了解,全部告诉木更。 他挑了白日里,训子出门买东西的时间,打算进行诉说。可是—— “晶宇,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木更先问了他。 两人坐在了客厅一处长沙发处。相距一尺,斜着身子面对面后,晶宇示意她继续。 “你那天,真是凑巧回去的吗?”她狐疑地问道:“我现在想一想,总觉得……你出现得再晚一点,我与妈妈,也一定会遇害。” 晶宇在回答之前,先透过聆听万物之声,观察了她的身体。有时候表情可以骗人,可是一些心跳、肌肉的变化,却会将之出卖。 好在,木更现在的状态,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天跟我同去宴会的,你的三个蠢蛋哥哥因为某种原因,想要打击我。就对我说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这样的话。于是,我对他们做了逼供……得知有人想要害你们。” “是谁?”木更咬着字问道。明明年龄还很小,脸上的表情已经凌厉了起来。大约是她这三年来勤加练习剑道的缘故吧。 “其中一个,是天童和光……菊之丞默许了。”晶宇的眼睛眯了一下,“至于其他还有谁,我并没有去调查。因为我觉得,那会是你想要亲自完成的。” 木更的拳头捏得极紧,瞳孔因为晶宇提到的名字而有所收缩。很快地,她的拳头又放开了,并且用双手捂住了脸。 “我就知道……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但不敢去相信。” 她带着哭腔,“为什么?明明是亲人,他们要去害父亲,害我们?” 九岁的她,即使受着精英教育,能够明白很多事代表了什么。可是,终究不是能够轻易接受的年龄。但这又是她必须接受,必须跨过去的。 “木更,只有无力的人,才会一声声地询问‘为什么’,而不知道该去做什么。”晶宇揉着她的头顶,正色道:“告诉我,你是个无力的人吗?” 木更的哭声顿住。又过了数秒才放下双手,软弱地点了点头。 是的,她知道自己很无力,哪怕是练习了剑道,并常常被师傅夸奖也一样。就比如她现在,就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不是没有想到‘复仇’。可是,这个念头刚起,就会被她自己赶紧掐掉。因为她不知道,对于自己亲人下手的她,心灵会变得何等丑陋扭曲。 那样子,晶宇还会正眼看她吗?还会一直支持她吗? 不自觉地,她的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手……这只手的小指,就是跟晶宇有过约定的那个。 晶宇在这个时候,将自己那只与木更勾过小指的手抬了起来。将小指示意给她—— “无力的话,找个依靠,总还做得到吧。” 木更一呆,终于松了一口气。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