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宫里住了两夜便回家去了,郡主想留她多住几日,她说惦记家里,回去吧。 郡主是问了公主府的下人才知道母亲已经和父亲分房睡了,想到娘问她嫌不嫌她,亲母女她尚且有顾忌,更何况是夫妻,色衰而爱驰,她相信父亲不是这样的人,可耐不住娘会这样想。 郡主亲自送母亲回府,又在公主府各处转了一圈,感慨这处她自幼长大的地方似乎已见荒凉之感,她幼时扎的秋千搭的平衡板还在那儿,被风雨洗礼了多年已见陈旧感,她想去坐坐,下人拦住她,“这些东西年久失修,怕是坐不得人了,娘娘别去,摔着了可不得了。” 郡主叹了口气,是啊,她早就不玩这些了,也很少来公主府,后来再见也多是娘来宫里看她,这些东西放在这儿也是闲置着,娘没拆了已经是在给她留个念想了。 郡主又去隔壁的林侯府探望亲爹,爹也老了,见她来很是惊喜,殷切地留她吃饭,她摇摇头,说在公主府吃,对比起她娘形单影只落寞孤独,她爹儿孙满堂兄友弟恭,倒是精神矍铄。 林侯府还是那样,没有成器的子弟,见她来恨不得全家老小拥过来献殷勤,她不喜这些,林家的晚辈她连名字都叫不出,也就亲爹住在这儿她才会来,若不然这林家她早就不踏足了。 四老太爷也知道她的性子,把那些不成器的晚辈都遣退了,父女俩逛逛园子。老太爷问她娘好不好,郡主说还好,他便不问了,她便问候了二伯和二伯母,都还好吗? 老太爷叹气:“二嫂还好,二哥这阵子正病着呢,阿琛他们都轮流去侍疾了,二哥说他还想再熬一会儿,他一死全家都得丁忧,尤其烨哥儿在翰林院,明年原该外放的,他若去了,烨哥儿作为长孙丁忧三年,怕他出孝后仕途艰难。” 林琰和林琛都是朝廷要员,皇帝应该会让他们夺情,就是几个晚辈吃亏。 郡主心惊:“二伯已经这样严重了么?” 二老太爷去年办了七十大寿,她在北疆没回来,写了信送了礼去祝贺,皇帝也给了恩典赏赐,林家二房确实是清贵,老太爷的寿宴京中清流勋贵都去了,可是这样儿孙满堂一生清正的老人。也敌不过岁月侵蚀。 郡主心里难受,她真的很怕这些,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一个个都要离去,她知道生老病死是正常轮回,可看得透又如何走得出来。 郡主回公主府吃了午饭,饭后便和亲爹一起去林琰家里看望伯父,这是她回京后头一回去,林琰夫人见她来也很是惊喜,引着她去上房看望公婆。 二老太爷躺在病榻上形容衰弱,老夫人在一旁侍疾,见到她来还要行礼,她忙饭免礼,坐到了病榻前问候二伯。 二老太爷无谓轻笑:“我活到这个年纪,一生无憾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是舍不得夫人,我一走,夫人便孤苦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