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有纯手工缝衣的经历,可这怎么能一样呢?现在是给木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缝针,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傅云熙却对她道:“如果你不来缝针,等到医生赶来时可能他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停止呼吸了。这个血袋的作用并不大。” 黎秋浑身一颤,“真的要缝吗?” 旁边lei听了都开始催促:“赶紧吧,不然木少就要没气了。可别原本是小伤,最后弄得送命就真的是冤大了。” 黎秋闻言心头一沉,咬了咬牙就走上前取了针线,告诉自己尽量不要去想这是人的皮肤,可是当针刺进皮下的一瞬还是头皮发麻,神经高度紧张。到底是不一样的触感,人的皮肤更难扎针,且接口处很容易打滑。 不过还真的是有缝衣的经验帮了她,渐渐就上手了,咬紧牙关一鼓作气连缝了十针终于将伤口缝上了。这时血已经不再涌出来,但黎秋的双手全被染红了。 她从没有过说感受血液冲刷手指的感觉,从最初的惊怕到渐渐冷静,整个过程像行走在钢丝线上一般心跳剧烈。 耳边传来一声低赞:“goodjob!” 她抬起头,茫然迎上傅云熙的视线,那向来幽浅难辨的黑眸此时满是赞赏地看着她。突然间心头一松,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顿觉腿软,讷讷而问:“我做了什么?” 傅云熙不吝啬赞美:“你很棒!完成了一次医学上的缝针。” 话落又扫了眼自己手臂,伸手到她面前,“现在可以轮到我了吗?” 黎秋愕了愕,这才想起他手臂上的血口还没处理。连忙拿起旁边的酒精棉花给他涂抹,在涂上的一瞬察觉那手臂颤动了下,抬头而问:“很疼吗?” 傅云熙语气平静:“没事。” 等消完毒后黎秋又涩然而问:“你这血口也要缝针吗?” 傅云熙看她那为难的表情不由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做得很好,不用害怕。不过我这伤口浅,没必要缝针了。” 黎秋闻言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担忧:“可它不缝针会不会不容易好?”傅云熙再次摇头,“不会,明天就能结痂了。” 刚要说什么,门外传来腾腾脚步声,还伴随着管家的呼唤:“来了来了,医生来了。”转眼就见他冲进门来,身后还拉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 管家眼中只看得见木骁,径直来到床边就道:“贺医生,你快来看看我家先生,他的腹部中了……一……刀。” 管家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眼睛都直了,满脸惊疑,怎么先生的伤口已经被缝上了?下意识扭头去看旗袍女人,可见她还瘫软在椅子里,目光无神。 医生走过来定睛而看,“这不是已经缝好针了吗?下针规律整齐,缝得还不错。就是伤口周边怎么没清洗干净?还有那血袋也输完了需要更换。” 黎秋怔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医生,你说这线不需要再重新缝了吗?还很好?” 医生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我没说很好,只说还不错。都已经缝完了为什么还要拆掉重新缝?是耍木先生玩吗?” 黎秋连忙摆手:“不不,我只是问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