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把车开上高速公路后就开口分析当下形势了,但那一派一派的人黎秋听得也糊涂。只知道首当其冲的是拿傅云熙外公开刀,从四合院里出去没多久就旧疾复发倒下了。 黎秋默默听着,心头隐隐作痛。虽然她与老爷子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可这个人是傅云熙的外公,在京城的那段时间记忆犹新。 如果傅云熙知道……念转到这,她问:“你有找过他吗?” 陆杨一时没反应过来:“谁?”顿了顿才想到:“你说阿熙?时间太紧,我没来得及去找他。” “可老爷子的事……” 陆杨摇了摇头:“老爷子特意交代过,不能让阿熙知道。他想见得人是你。” 所以老爷子知道她如今的处境,知道她与傅云熙目前是分开的。 黎秋迟疑了下,提出疑问:“你在这场变故里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陆杨怔了下,随即笑了:“嫂子,你其实是想问我是否与老爷子一派吧。” 黎秋挑了下眉,原来都是明白人。 陆杨又道:“宋陆两家本是一个体系里的,只是我爷爷当年退下经商的早,所以这次事件没有被波及。” “那宋老也早就退下来了啊,现在他又能侵害到谁的权益呢?” 陆杨摇了摇头,“你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宋爷爷即便早退休了,可他的身份地位都在那。杀鸡儆猴,对下面能起到威慑作用。” 权利这东西犹如一潭幽泉,深不见底。谁也不知道它的底在什么位置,但浮在水面的东西却让无数人觊觎。 车子入京天已经黑了,陆杨没把车往城区开,似乎出事后宋老爷子就被“请”出了四合院,竟没想在郊外又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缓缓停在一幢房子前。 黎秋推门下车,就着昏黄的路灯细看房子上的字,居然也是一家疗养院。只是跟着陆杨进门就发觉这疗养所与傅云熙开的那家没法比,环境设施都很落后,空气中都隐隐透着发霉的气味。 一路随着陆杨往里走,终于在一扇门前站定。 但两人都看见了门口摆放的几束鲜花,陆杨首先脸色一变,门也没敲就直接推门而入。黎秋脑中还在翻转而过,见他已经进门连忙跟了上去。 一脚踏进门就先看见刺目的苍白,简陋的室内只搁放了一张床。 陆杨站在床头将人给遮住了,从床尾依稀可以看见那白色的被子下躺着人,想来就是宋老爷子了。 她沉吟了下便向那处走近,可只走了两步全身都僵硬了。瞳孔急剧收缩,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床。 竟然,一条白被盖过头! “这是怎么回事?”半晌黎秋才艰难地从齿缝中迸出字句。 陆杨回头过来,眼神里透出苍凉的悲伤:“嫂子,我们回来晚了。” “你在说什么?明明你说老爷子想要见我来着,特意千里迢迢赶去柳市把我接来,什么回来晚了?”黎秋走过去推开他,嘴里嘀咕:“陆杨,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伸手便要去拉下被子,可是当指尖触及布料时竟然双手在颤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