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但是他不敢出声让自己产生更大的情绪。 他努力镇定心弦,眼神迅速扫过四周,确认无人之后用力拧动牢门上的锁链,手指粗的铁锁应声断裂。 推开牢门,他焦急地来到爱人身边,抬手颤抖着轻轻拂过对方侧脸,冰冷的体温就像一具死后僵直的尸体,惟有微弱的气息和指尖柔软的触感证明他此刻还活着。 谢小弥快速拆下他身上的束缚,传说中的藤蔓才一触手就像有巨大的吸力似的,顺着指尖将他体内的力量迅速抽出。 他只好换了一种方式,短暂而迅速地卸下藤蔓,不知道的旁人若是看他此时的动作,肯定以为那条藤子极其烫手。 反复经过几次,他终于从铁架上解救下爱人。 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焦亦琛顺势扑倒在谢小弥怀里,感受到爱人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一种踏实安稳之感才涌上心间。 然而经过长途的奔波,属于鲛人的双腿完全支撑不住二人的重量,谢小弥还没站稳一秒,就抱着焦亦琛重重摔到满是血污肮脏的地面上。 毫无意识到爱人精壮的身躯瞬间压在他身上,结结实实撞得谢小弥一时眼冒金星。 但还好,对方并没有再次受到什么磕碰,他的嘴角刚刚勾起微弱的弧度,又听闻到由远及近迅速赶来的脚步声。 谢小弥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皱在一起,他搂着爱人小心地向一旁侧倾,在成功抽身之后起身想把焦亦琛抱起。 可是此时的他自己脱身已经十分艰难,再带上一个比自己高出半头昏迷中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谢小弥眼看自己在劫难逃,干脆平稳安置了焦亦琛靠坐在墙边,然后在爱人额头落下克制轻柔的一吻。 那吻轻如羽毛,一触即离,如同一片晶莹的雪花,才一落下便融化在掌心。 他最后深深望了爱人一眼,随后毅然起身,面对着牢房门外,抽出木屋前对方遗落的那把匕首,抵在自己颈侧。 与此同时,明亮晃动的火把涌入狭窄闭塞的牢房,一双双横眉竖目的视线编织成网,将谢小弥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竟敢潜入牢房劫囚!高个子衙役大声疾呼。 谢小弥迎着刀锋向前一步: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他此时剑眉英挺,双眸炯炯有神,说出的每一个字掷地有声,视死如归一般浑身散发着坚韧不拔的浩然正气。 内心为了自己方才投下一个以命换命的赌注而忐忑不安。 黑瘦的衙役闻言抬手,示意大家放下刀剑,他瞥了一眼地上仍昏迷不醒的焦亦琛一眼,目光重新落在谢小弥身上:你才是鲛人? 是我,你们抓错人了。谢小弥的话语铿锵有力,握紧匕首地指尖却在微不可查地微微颤抖。 确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后,他眼角强挤了一滴泪水托在掌心,清澈液滴的外膜迅速反射出紫色绝美的光华。 然而在泪滴即将凝结成珠的瞬间,他朝掌心迅速轻吹一口气,被气流冲开的细密水珠在火把的映衬下,飞散出一片紫金色的璀璨流光。 所有衙役见识到真实的滴泪成珠,一个个都睁大双眼,半张着嘴,惊叹于转瞬即逝的灿烂景象。 谢小弥环视四周一圈,看清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时心中立时有了定数,语气也更加低沉。 如果你们随便抓了一个人交上去,然后县令发现你们骗了他,你猜你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谢小弥仰头睥睨着周围,亮出贴在脖颈上的锋利刀刃。 如果县令大发慈悲,让你们将功补过找出鲛人,却发现鲛人只剩一副骸骨,你们又会如何? 此时的死牢内落针可闻,年纪轻的衙役彼此互相对视,对此刻的危机情形都不敢轻举妄动。 眼看着双方僵持不下,谢小弥咬紧牙关心一横,旋动手腕向内侧用力,锐利的刀锋划过娇嫩白皙的脖颈,倏然流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且慢!高个子的衙役即使制止谢小弥手上继续的动作,县令只是想要一颗紫焰玲珑珠献给丞相,并不是要取你性命,你有何要求可以提出来。 黑瘦的衙役也就势开口,好声劝慰:鞭刑不过是为取一滴泪,谁想这公子坚韧得很 关于焦亦琛所受的折磨,谢小弥再听下去就真的要哭出来了,他厉声打断对方的话。 我要你们现在就把他放出去,好生安置。 这个黑瘦衙役有些犹豫,没有获得大人首肯,我们也不敢贸然放人。 可是一个普通人的体格再怎么强健,如今受尽这般酷刑,也定然扛不住多久。他若是死了,我保证你们连半颗玲珑珠也不要再奢望看见! 谢小弥胸口快速起伏着,眼中有一股大不了和众人同归于尽的决然。 高个子衙役点点头,当下做出决定:把地上的那位公子抬去城里最好的贤来客栈,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