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谈笑的师兄弟们仿佛都在这一刻尽情嘲笑他,每一个可能朝这方向投来的眼神都如同一把刀飞刀戳进他的骨血。 为了此刻他所丢尽的颜面,江寅骤然做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让那个天真的小子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时已昏暮,夕阳如丹。 蜿蜒幽静的石子路上,谢小弥听着身后欢快的脚步声不知如何开口。 看比武场上穆云舒的反应,对方似乎不记得昨夜的事,若是这样最好,毕竟那只是为化解他体内的魔气,并没有什么其他层面的意味,可是总还是要确认一下他心里才踏实,若真还记得,尴尬的也更该是对方才对。 云舒,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谢小弥在前行的过程中泰然自若道。 多谢师尊关心,徒儿无恙,和师弟切磋,都是点到为止。穆云舒的语气轻松愉悦。 谢小弥忘了这个实在徒弟大概体会不到他想问的意思,思虑片刻,干脆直言:为师的意思是,昨夜的茶 谢师父赐茶!茶水清新甘甜,好喝得很。穆云舒大跨步来到师尊身侧,用最清澈的眼神望着他,只是徒儿昨夜过于乏累,饮茶过后的事就记不清了,连师尊何时离去的徒儿都不晓得。 谢小弥的瞳仁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当即颔首,岔开话题。 半月后的比武你有何想法?若将事务全交予你,可能胜任? 穆云舒蓦地双手握住自己手腕,乌黑透彻地眼底熠熠生辉:师尊放心,徒儿一定尽心竭力,定不会出半点岔子! 谢小弥停顿片刻,没再说什么,面无表情点了下头,然后一路无言。 不一会,二人来到谢小弥如今的居所,穆云舒兴许是没料到自己会把他直接带到这里,神色有一些慌张不自在,目光落在脚尖前两米处,生怕瞥到什么不是他该看到的一样。 二人先后步入书房, 谢小弥招呼穆云舒在桌前坐下,远处的香炉散出淡淡宁心安神的气味,身后的墙面中央挂了几幅山水的卷轴,竹质的书橱里堆满了各类宝典秘籍。 察觉到穆云舒还没放松下来,他拍拍对方肩膀算是安抚,转身又取出掌门师兄发来的名录交给他,上边有各大仙门所在地,和需要前去邀请的长老和峰主的名讳。 穆云舒接过册子扫了一眼所有待办事项,神色坚定地望过来:徒儿定当尽心竭力,不辱使命。 谢小弥点头回应,穆云舒的办事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作为主角,他天资聪慧悟性强,不过是曾经一直被打压,没有施展的空间。 如今,为了他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得多给他一些表现的机会,才能更有资本站稳脚跟。 现在眼下只剩下一件事,就是等摄魂丹的药效发挥作用 但是等待的时间,似乎比想象的漫长。 月上柳梢,北斗高悬。 谢小弥单手扶额侧靠在几塌上,手中握着兵器典籍,前一天彻夜未眠,如今已然有些困倦,这具身体终究还是根骨不佳,才熬一个夜就有明显乏力感。 也不知穆云舒究竟还会不会发作,总不能一直拖着徒弟再在自己房间过一夜吧。 思及此,穆云舒那边传来细碎的动静。 谢小弥一个激灵,刚挺起脊梁,顺着声音投去目光,下一秒,就被穆云舒一个迎面猛扑,摁倒在塌上。 云舒,云舒? 谢小弥不顾背后传来的钝痛,不断轻呼着徒弟的名字,试图用最简单的办法唤醒穆云舒的理智,但对方似乎已彻底被魔气侵蚀,状态和昨夜并无二致。 谢小弥看着穆云舒痛苦难捱还在自我克制的样子,心里说不上的一股心酸。 不就是再被咬一口嘛,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既然入魔的时候记忆是缺失的状态,以后再见徒弟也不怕自己会尴尬。 渡气也是救人啊,这和人工呼吸是一个道理。 做好了基本的心理建设,谢小弥眼一闭心一横,抬手扶上穆云舒后脑,手臂缓缓向内一勾,就将对方引至自己面前,四片唇瓣紧紧贴合在一起。 谢小弥努力控制住对方的挣扎,薄唇轻启,引导着对方积聚的魔气缓缓流出,另一只手一下下顺着对方脊背,像是亲密爱人间最温柔的哄睡手法。 不过半晌,穆云舒紧绷的肌肉随着谢小弥的安抚逐渐放松,仿佛被解冻后失去支撑一样,身体重量也慢慢向下压过来。 魔气引渡完毕,谢小弥暂时照顾不到徒弟的情况,四肢百骸传来灼烧的剧痛,额头不断渗出晶莹的汗珠。 修仙的体质一旦接受魔气,水火不容的两股力量就会在体内殊死搏斗,为了不伤及自身修为,他眉头紧锁,封住心脉,激发出源源不断的灵力,克制着魔气在五脏六腑间肆意游走。 就在他全力与魔气周旋的时刻,无暇顾及的唇瓣却突然失了守,穆云舒温润的舌尖试探性地探入他的口腔,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