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问,「你都做了什么事才弄出这么厉害的屁股?」 「喔,那个,」舒清和极少遭遇这么直接的「讚美」,有点不好意思,「大概就是吃得正确,做一些特定的重训动作,持之以恆练下去……」 听到持之以恆,蓝思礼当场放弃,烦躁全写在脸上。 舒清和笑了起来,「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先帮你练,短时间也有效果。等身体习惯了,将来你想接着练,应该也比较轻松。」 蓝思礼眼睛一亮,「太好了!你真的愿意──」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满脸怒意,转身挥拳狠揍某个周年纪念的超限量绒毛玩偶,「老子可是天王巨星,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敢嫌弃就揍死你!揍死你!」 舒清和惊骇地看他发洩,张大了嘴巴,一会儿又闭起来。最好是顺从直觉,不要深究。 蓝思礼气呼呼练了一阵拳,把玩偶揍得跟他的屁股一样扁,才悻悻然停手。 离开收藏宝库,见到沐浴在明亮阳光下的三角钢琴,蓝思礼的心情总算好转。亲手奏出的美妙琴音,他在交换人生之后最为想念。 「我和母亲之间的正面回忆都来自钢琴,所以我在开始赚钱以后的第一笔大花费,就是买下这架钢琴。」 「令堂算是你的音乐啟蒙吗?」 「可以那么说。在她开始怨恨整个世界,用药物和酒精把自己早早送上西天之前,总之是开啟了我的音乐世界。 「待在寄养家庭的期间很少接触音乐,我与钢琴的缘分中断了多年。后来万娱知道我学过一些,才找来老师继续教我。」 蓝思礼轻描淡写说着,一隻手掌滑过钢琴顶盖,黑色漆面一尘不染,完美映出他的倒影。他瞥了眼附近墙面的温湿度计,数字很理想。即使真正的主人缺席,这架琴仍然受到细心维护。 他掀起键盘盖,歪头考虑了片刻,「刚才那些都别写进去,简单说我妈教过我钢琴就好。」他可还没准备好让人同情,或许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他坐上钢琴椅,本想调整高度和距离,又觉得椅子变成适合小记者的身材太可疑,于是作罢。 儘管坐姿不够正确,当蓝思礼将手指摆上琴键,光滑微凉的触感仍旧美好,彷彿归乡。他挺起背脊,微微前倾,随着十指飞舞,室内终于又响起久违的琴音。 可惜的是,属于大明星的脑子知道如何弹奏,缺乏肌肉记忆的小记者身体却是另一回事,掌幅指长也异于以往,动起来远远不及从前的灵活流畅。 几小节后,蓝思礼懊恼地皱起眉头。 舒清和天生缺乏音乐细胞,耳朵也不灵敏,倒觉得十分动听。叹服之馀,他心念一动,举起相机,连按几次快门。 蓝思礼抬眼看他,怀疑小记者是否又忘记彼此的处境,拍错了对象。 舒清和却弯着眉眼笑着,「我在弹蓝思礼的钢琴耶!太梦幻了,一定要留下证据,将来炫耀给我妹看。」 他笑得开心极了,独照拍不够,还挤到钢琴椅上,转过相机,和蓝思礼来个自拍合照。 蓝思礼嘴上嫌弃他无聊,还是配合着瞪向镜头。 相机读秒后喀擦一声,拍出笑咧嘴大明星和皱眉摆酷小记者,诡异得像技术拙劣的假照片。 于是他们修正重拍,舒清和努力摆出想像中的跩脸,看上去有八成像胃痛;蓝思礼一脸虚偽假笑,风凉气氛都快溢出萤幕。 「算了,别浪费时间,」蓝思礼看着两张成品,摇摇头道:「合照等身体换回来再拍。」 「换回来之后?」舒清和有些惊讶。大明星不打算彻底遗忘这段悲惨遭遇,还愿意和他这个八卦记者来往? 「好几个人知道我有位记者朋友,绝交还要想理由,太麻烦。」 朋友,蓝思礼认他是朋友! 很缺朋友的是大明星,听了心里温暖的是小记者。舒清和正想说些感性的话,忽然听见木板敲击声,总算及时在端木出现时闭上嘴。 这不是端木第一次打断他们,也不是第二次、第三次……蓝思礼的铁口直断真的应验,端木三不五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