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神将接引迷途的羔羊。 他们把这一天叫做神降日。祁阔说,二千多起恐怖袭击是教徒献给神的礼物,他们把被袭击死亡的人叫做羔羊。 他们的神是指病毒的话,神谕说得还挺对。严朗说。 祁阔斜睨他一眼,暗自纳闷这小混蛋时不时的反人类发言是从哪熏陶来的。 严朗的性格仿若泉水,想到什么说什么,水本无色,严朗亦不是正义感爆棚的圣父。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捧着笔记本把祁阔查到的数据抄下来,执笔写下自己的分析。 笔记本上的字迹越来越多,半个月一晃而过,祁阔精密计算着砹的用量做了三个传送实验,严朗反复观看十位锚点的记忆和采访录像,比对细节,找出忽略的线索。 祁阔正式向李岩确认收束计划落地日期,倒数最后一天,祁阔放下手中的工作,把严朗从模拟室拽出来。 明天你就要走了。祁阔说。 严朗眨了下眼睛:哦。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祁阔说,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待在这条时间线里。 听到祁阔的话,严朗莫名感到不真实,他问:如果我改变时间线,咱们现在的这条时间线会变成什么? 变成时间的岔路口。祁阔说,然后被时间洪流磨平,烟消云散,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记得地下城?严朗问。 我不知道。祁阔说,这些都是推论,没有人实地验证过。 你的生日是几号?严朗问。 九月二十日。祁阔说,你的生日是十月十七。 我们都是秋天出生。严朗说,刚好一起过个生日。 今天既不是九月二十也不是十月语盐十七。祁阔说。 现在是秋天,这就够了。严朗拉住祁阔的手腕,我们去食堂借奶油。 食堂有奶油?祁阔跟上严朗的脚步。 我前两天看到他们烤了蛋挞,应该有材料。严朗说,你和我的名字好像,我们都是秋天出生,真巧。 是啊,真巧。祁阔说。 祁阔大严朗五岁,俩人是邻居,祁阔的名字是祁阔的父亲和严朗父亲一起取的,后来祁阔的父母离婚,严朗出生,严朗母亲便找祁阔母亲俩人商量着取了一个名字。两个孩子都是独生子,名字取得相像是两家父母希望两个孩子以后像亲兄弟一样互相照顾。 结果一不留神,俩人互相照顾成了小两口。 食堂居然真的有奶油,严朗磨着食堂师傅帮忙烤个圆形的蛋糕胚,自己动手往蛋糕上装饰奶油花。 写什么字呢。严朗苦恼地喃喃,他拿着红色的奶油枪歪歪扭扭地写【生日快乐】。 太丑了。严朗自暴自弃地放下奶油枪。 祁阔倒觉得不错,他拿起勺子挖一口蛋糕胚和奶油放进嘴巴,味道一般,胜在仪式感。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严朗问。 有。祁阔不像严朗那样犹豫不决,他想要的非常明确,他说,赶紧吃,吃完回宿舍告诉你。 严朗把蛋糕切成八份,分给食堂师傅和几个熟悉的研究员,就连李岩也得了一份切角。 香甜的蛋糕缓解了研究员们焦虑的心情,临近计划实施,他们仿若高考前的高三学生,生怕传送不成功一遍遍检查穿梭机的零件和配置。 祁阔跟在严朗身旁,眼看着盘子里的蛋糕越来越少,直到空盘,祁阔说:我们回宿舍吧。 严朗不明所以地被急火火的祁阔拽进宿舍,门关上,左手端着的盘子让祁阔随手打落,严朗的脊背顶住墙壁,祁阔迫不及待地吻住外面对所有人摇尾巴的大狼狗,唇齿碰撞,喘息高热,这是他的爱人。 他祁阔的爱人。 即将踏上征途的爱人。 严朗。祁阔的手钻进严朗的衣服下摆,我想要这个,我想要你。 严朗耳朵红,脸颊更红,他被祁阔摸得意乱情迷,话都说不清楚:我、我没有套。 不用套祁阔干渴地咽下唾沫,他压下喷薄欲出的野望,拉着严朗跌跌撞撞地往床边走,救我,我快要疯了 严朗不知所措,跟着祁阔的脚步跌到床上。平日里面色冷淡的研究员仰头咬住严朗的锁骨,发狠似地啃噬,他绷不住理智的弦,被无序的碰撞弄得难受至极。洁白的床单皱皱巴巴,手掌握拳迸出青筋再无力地舒展,祁阔被托着腰翻转,由仰面变为趴伏,脊背碰触热烫的肌肤,天旋地转,泪珠洇湿枕巾,心脏急速跳动,过于刺激,刺激得除了严朗两个字,他的脑子装不进别的名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