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乔遇安大概没有人能拒绝的了,时年也没有办法否认放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对自己来说很有吸引力,但是,他还是没有握上去的勇气。 曾经他也有朋友,可那些朋友知道自己有病之后就全部远离自己了,还在背地里讨论自己,于是时年便没了朋友。 后来认识了展图,他才稍稍愿意松开一点的防备让他靠近自己,但也只有展图了,他帮了自己很多,没有展图或许自己根本活不到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地下室或者垃圾场了。 但展图和乔遇安不一样,展图虽然没有自己这样的病,却一样是个苦孩子,一样生活艰难,他们在一起是相互照应扶持。 可乔遇安呢?有很好的学历,体面的工作,健全的家庭,完美的性格,这样的人要和自己做朋友?为什么? 自己有什么可值得交往的? 怎么?乔遇安没有收回手,只是在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应后笑看着时年:是我不配吗?要不我再回去修炼几年? 时年看着乔遇安,他应该要拒绝的,应该对乔遇安说:我们不合适。 但鬼使神差的时年却开口说: 我有病。 巧了。乔遇安说:我是医生,或许可以帮你。 被害妄想症。时年没有理会乔遇安再度的示好:多疑,谨慎,恐惧,无法正常生活,即使是我的朋友,我可能也会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待他做的每一件事,给不了他任何信任。 乔遇安嘴角的笑意加深,没有说别的,只是重复了一句: 我是乔遇安,很想成为你的朋友。 时年看的很清楚,在自己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乔遇安的脸上有没有意思的犹豫和退缩,他想做朋友的举动是深思熟虑的,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眼前已经伸了好一会儿的手,时年似乎再也没有去拒绝的理由,他又抬头看了看乔遇安,乔遇安嘴角的笑始终都是温暖的弧度,在等着他。 几秒后,时年从座位上起了身,和乔遇安一样面对面站着,但还是没有立刻去握他的手,乔遇安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点时年的,知道他还是顾虑,但并非不愿意,于是他没有再给时年拒绝的机会,直接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 仪式有点老套,但我是真心的,很荣幸成为你的朋友。 时年盯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愣神了许久,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人亲密接触过了,以至于刚碰触到的那一瞬间有些酥麻感,不是电,就是酥酥麻麻的,时年也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 但,感觉很好。 第19章 好像就是从这天开始,乔遇安和时年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虽然乔遇安已经回到住院部,偶尔晚上值夜班不过来,但就算过来也不会再去阁楼待着了,他会下来二楼陪时年一起在书房里,偶尔看书,偶尔小睡,偶尔也和时年说说话,虽然话不多,但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展图也比之前来的次数多了,几乎每天都会来,用他的话来说: 你在我这里没有一点信任度可言,我得盯着你,看你是不是要背着我做什么! 你有点高看我了。乔遇安说:是时年拎不动菜刀了?还是你的拳头不够硬了?我居然想在你们两个面前做什么? 话虽然是如此,但乔遇安也理解展图对时年的关心,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这天饭后送走展图,乔遇安发了懒不想折腾,想直接在这里等姜小米晚上过来,时年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当他不存在一样迈步上楼了。 乔遇安躺在楼下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对时年说: 我眯一会儿,醒了给你做饭,做好叫你下来。 时年应了一声,在消失在二楼转角处的时候说了句: 辛苦了。 时年的辛苦了一听就有诚意的很,他是真的觉得乔遇安辛苦了,乔遇安听在耳里笑了笑,小声嘀咕了句: 还行。 是真的还行,因为自从时年伤好之后,乔遇安便只负责做菜了,饭后的洗碗和收拾工作被时年揽了过去,说:这样才公平。 可能是今天在医院一整天都没闲下来的时候,说着小眯一会儿的乔遇安竟睡了过去,等从展图拎着菜刀追赶自己的梦里惊醒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乔遇安起身叹息一声,在一楼的洗手间洗了把脸,迈步上楼了。 时年见他一脸疲惫的走进书房,好奇的看着他:不是说好让自己下去尝菜的吗?怎么上来了? 乔遇安没有捕捉到时年对自己疑惑的内容,只当他是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很颓废,笑了笑:做噩梦了,梦到展图拿着菜刀砍我来着。 时年大概没想到乔遇安居然会做这么一个梦,诧异之后倒是极为难得的笑了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