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章法地亲着甚至是轻咬她的唇,只想把他满腔的情绪通过这个吻告诉她。 之前他还心存侥幸,觉得她轰轰烈烈爱了自己这么多年,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可从她昨夜宣布要出家,又到今日成了他的“姑姑”,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她正在一步步地远离自己。 他心慌、烦躁、不得志,各种思绪糅杂在一起,似是要把他炸裂一般。 一想到余生要与她成了陌路人,他在国公府一刻都待不住,又来翻她的墙。 这一次,他不想当君子了,本来翻墙都不是君子所为。他彻底放纵了,直接跳进了她的闺房。他本想与她好好谈一谈,可她一来便是撵人,他胸腔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失去了理智,顺从内心所想,直接攫住了她的唇,像梦里那般,狠狠地欺负她。 沈阅一时懵了,等反应过来便开始挣扎,可她的任何动作于他都跟小猫挠痒似的,根本撼动不了他。她气急败坏,最后不得已,咬破了他的唇。 刺痛感跟血腥气让着魔的周旸瞬间清醒了,他放开了她,她抬手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地一声,不算太重,他的脸没多疼,只是火辣辣的,为自己不齿的行为。 “周旸,没想到你是个登徒浪子。”沈阅咬牙切齿,一双眸子气得红通通的。 周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如果能让你灭了出家的念头,当个登徒浪子又何妨?阅儿,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混蛋,但我会对你负责,你嫁给我吧。” 他不喊她殿下了,跟孩提时只有他们两人时一样喊她“阅儿”,只祈求她能想起他们当初的情谊。 沈阅却是被他的自大狂妄给气着了,“本宫说了不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 她说得斩钉截铁,周旸的心又往下沉,直接坠入了谷底,他垂眸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才问:“你如今真的不喜欢我了?” 沈阅嗤笑一声,道:“陵迁谷变,石烂松枯,斗转星移,世事皆不会一成不变,我说了不喜欢就不喜欢,请你日后别再来烦扰我。” 周旸听着她一句一顿,眸子中的光亮暗了下来,原本禁锢着她双臂的双手渐渐松开,最后无力地垂下。 他转身朝窗户走去,在纵身往外跃起之前,他低声道了一句:“望殿下保重。” 话落,他跳出窗外,再往上翻过高墙。 沈阅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许久,她的身子才顺着架子滑落,泄气地瘫坐在地上。 “殿下,你何必呢?”碧桃早已听到里面的动静,可她一直候在外头,直至周旸离开才推门进来。她蹲下身,伸手抱住了沈阅,心疼道:“您明明还喜欢世子,嫁给他,你就不用担惊受怕,你为何要把他推开呢?” 沈阅目光呆滞,片刻才说:“前方黑暗,本宫不能把他拉进来。” 两日后,沈阅拜别太后与皇上,上大佛寺修行了。 即便尽量低调,可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她上山这日还是引来大批百姓跟随,试图一睹她的盛世容颜。 她素来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可久居宫中,虽然在大佛寺小住过几次,可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她的貌美从来都是传说。 今日第一回 隆重亮相于人前,直接把围观的老百姓看呆了。 她洗尽铅华,卸下钗环,褪去华服,只梳着简约的流苏髻,着一身缥色绢布宽袖齐腰襦裙。即便素淡清雅,却无法掩盖她沉鱼落雁之容,一双剪水秋眸,摄人心魂。 当她顺着大雄宝殿前的阶梯缓缓而下,轻薄的宽袖裙摆随风飘动,光照笼在她四周,熠熠发光,犹如仙女下凡。 大家也似乎明白,为何新晋状元为何对她念念不忘,非她不娶了。 沈阅没理外面的纷纷扰扰,入寺之后便让主持划出一块清净地,不收任何人打扰,潜心敲经念佛。 她心如止水,可这日之后,大长公主同款缥色绢布齐腰襦裙开始风靡京城。上至高门贵女,下至平民之女,最奢华的绫罗在她们眼里都是浮云,皆抵不上这款仙女襦裙。 沈阅之前让梁公收的缥色绢布便派上用场,海棠阁成了京城唯一一家有卖这款布料的布行。梁公吩咐店小二每日限量供应,以至于每日尚未开市,海棠阁的门口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对面如意楼厢房的宾客,每日都能见到如此盛况。 一日,一个外地商人晨起看到对面人声鼎沸,不免好奇地问店小二:“此海棠阁是经营何等生意?竟如此受人追捧。” 店小二与他娓娓道来,把前因后果细说一番,商人听完便问:“海棠阁的老板真是眼光独到,此番必定赚得盆满钵满。如意楼与海棠阁仅一街之隔,想必你家老板跟对面老板颇有交情,不知能否引荐一二?”商人问。 “海棠阁开业短短几年稳坐京城布行第一,他家老板的确有经商头脑,不过他非常神秘,M.wEDAliaN.com